唐藥兒點點頭:“我此時無事,你直說便是。”
“剛剛聽師父說,前些日子你們去了巨野?”
“你是問你兄長之事?”
孫權苦笑:“師姐可真是神機妙算。”
“當不得。”唐藥兒謙虛一聲:“若問你兄長之事我倒是可以解惑,你且說你想知道什麼吧。”
“我聽師父說,她遣吾兄入了揚州?”
“嗯。”
“可揚州袁術……”孫權抿了抿唇,眉心微蹙,顯而易見的擔憂。
唐藥兒看他的模樣,也不由的歎息一聲,她對孫權的擔憂還是明白的,隻好安慰道:“莫要擔憂,袁術病重,命不久矣,如今乃是入揚州最好時機。”
若不是龐統去揚州轉了一圈,袁術也不會病的這麼容易。
可有了龐統,她們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竟是如此麼?”孫權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
他當初年幼,跟隨父親見到袁術已是多年之前的事,記憶已經模糊,可袁術挺拔,那身姿卻印在他腦子裡,如今卻告知他袁術病重,這多少讓孫權有些震驚的慌。
“所以暫且不用擔憂你兄長。”唐藥兒對他點點頭,然後便準備離去。
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回頭:“對了,還有件事不知你可知曉,前些日子陛下下了旨意,已有人前往曲阿迎你親母入許都行宮。”
說完,唐藥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隻留下孫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站在原地。
另一個聽到‘袁術病重,命不久矣’的人則不僅僅是驚訝了。
阿婉站在地牢裡,麵前的榻上靠著一個人,他的四肢被青銅鎖鏈鎖在了榻上,除卻那一塊地方,彆的地方哪裡都去不了,這會兒他臉色蒼白,冷汗津津,漆黑的發絲黏在臉上,正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阿婉。
“那謝昭……是你的人。”袁耀顫抖著聲音說道。
“是。”
阿婉點點頭,一邊緩緩屈膝蹲下:“謝昭,本名龐統,乃是我的首徒,自然是我的人。”
“你們早就謀劃我父?”
“當初陳留一戰,雖說利用此戰解決了張邈,可到底是損失手下萬餘兵,總要為那些百姓報仇的。”
袁耀嗤笑一聲:“你乃曹操之女,如今又對我父動手,我若不曾猜錯,曹操那邊,恐怕對冀州已有對策了吧。”
“公子如此聰慧袁公竟不知曉?”
袁耀臉色一僵,自然想到這些年自己在袁術眼中與廢物一般無二的境遇,若不是他乃袁術獨子,恐怕早就被袁術拋諸腦後了。
“你莫要說此話羞辱於我,士可殺,不可辱,你若想從我口中得知我父之事,我隻勸你莫要癡心妄想。”
“這怎能說是羞辱呢?”
阿婉站起身,俯瞰袁耀:“我也無需你告知我袁術之事,他的一切,我的人自然會查,反倒是你,難道就絲毫不擔憂你母親如今的境遇麼?要知道,當初你母親可是背著你父親千裡迢迢帶你來陽翟找我,如今你醒過來了,你母親呢?”
“你把我母親怎麼樣了?”袁耀猛地坐起身來,掙紮著要下床。
鎖鏈的碰撞聲淩亂而清脆。
“你母親不在我手裡。”
袁耀的動作頓住。
“不過,我知道你母親在哪。”
“她到底在哪?”
“我可以告訴她如今所在,不過……你得幫我做件事。”
袁耀攥了攥手指:“什麼事?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很簡單,不妨事的。”
阿婉對後麵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搬上來絹帛和筆:“你給袁氏一族去封信,以你阿父的口吻去信就好。”
袁耀拿起筆,問道:“內容為何?”
“就寫‘陛下年幼,病容消瘦,曹操狼子野心,挾天子以令諸侯,吾等袁氏,本姓為陳,陳乃舜之後人,以土承火,得應運之次,漢庭式微,已至末途,代漢者,當塗高也’。”
袁耀聞言,寫到‘代漢者’之時,手一抖,筆從指間滑落,落在絹帛之上,留下大大的一塊墨痕。
這封書信,毀了。
“你竟……”袁耀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你竟敢如此嫁禍吾父。”
作者有話要說: 袁術不稱帝,阿婉幫他稱帝。
————————————————
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