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點點頭:“確實, 隻是此事不宜聲張的好。”
曹操挑眉看向他:“為何?”
郭嘉哪裡不知道曹操這是在試探他呢, 隻故作不知的說道:“秦嶺弟子到底數量不多,若是此事太過張揚, 未免給將士們依仗, 若日後真的大軍壓境,莫說三千秦嶺弟子,便是數萬秦嶺弟子,也抵不過百萬大軍啊。“
說道最後, 竟然苦笑起來:“人都道秦嶺弟子以一當百,可秦嶺弟子也是人, 也會有累的時候。”
曹操聞言怔然, 他看的出來, 郭嘉是有意這麼說的,似乎是為了安撫他。
又好像在說, 秦嶺弟子撐死了人數不足一萬, 又何必這般忌憚呢?
原來……他的忌憚竟然這般明顯了麼?
那麼是不是阿婉也已經知道了。
“也好,你便私下裡吩咐少陽他們吧。”
曹操說完後,便揮揮手, 沒有了絲毫談性。
郭嘉隻應承一聲,便起身離去了,出門的時候恰好碰上卞氏, 他點點頭便錯身出去了,也就沒有注意到卞氏那異常蒼白的臉,當然, 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主君,用膳吧。”
卞氏手裡端著碗湊過去,碗裡麵是煮好的米湯。
“出去。”曹操口氣低沉的說道。
“主君……”卞夫人尤不死心:“你昨晚就不曾用膳,再這樣下去會餓壞的。”
“砰——”曹操一把會開卞氏手裡的碗:“給我滾出去。”
卞氏嚇得連忙跪下,低低的吟泣起來,自從昨夜曹操從那飄飄欲仙的滋味中清醒過來,發現身邊的女人不是丁夫人而是卞氏之後,就一直臉色難看至極,脾氣也跟著暴躁起來。
卞氏知道,這是曹操喊錯了人,丟了麵子。
“滾啊!”曹操瞪大雙眼,對著跪在地上的卞氏怒吼道。
卞氏連忙站起來,狼狽的跑了出去,出去後不久曹丕就找來了,他看見卞氏滿眼通紅的模樣,皺起眉頭:“你為何哭泣?可是阿父為難你了?”
“無事。”卞氏連忙擦乾淨眼淚:“你阿父頭疼的厲害,我有些擔憂。”
曹丕疑惑的問道:“不是說阿父的頭已經不疼了麼?”
卞氏搖搖頭,她能怎麼說呢?那寒食散怎麼看怎麼怪異,但是既然曹操讓她保密,她便不可隨意亂說。
她連忙轉移話題:“這些日子在軍營中感覺如何?可還習慣?你這衣裳破了,明日我再為你做幾件新衣裳換著穿。”
曹丕抿緊了唇:“不用,我衣裳夠了,你給彰兒做幾件吧。”
卞氏愣了一下,垂下眼眸,溫順的說道:“我知曉了。”
曹丕與卞氏並無太多話說,沉默了一會兒:“我去見阿父。”卻被卞氏一把拉住了,他回頭,卞氏神色有些不好,不由得蹙眉:“怎麼了?”
卞氏僵硬的笑了笑:“丕兒,你阿父睡了,你還是不要去打攪他了。”
曹丕微怔:“也好,那我先回營地裡了。”
當天夜裡,李少陽與李尚陽就帶著數千秦嶺弟子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走了,等第二日早膳的時候,發現沒有秦嶺弟子出來用膳的時候,他們才發覺,這些秦嶺弟子被派出去了。
至於為什麼被派出去,出了曹操與郭嘉,誰都不知道。
曹丕得知後,心裡頭一陣兒的焦躁,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裡憋悶的慌。
秦嶺弟子們身邊兒一旦沒有了旁人,立刻就撒歡似的全部都竄上了天,弄得李少陽沒辦法,隻能繞著他們飛,好在他的內力要深厚許多,否則的話,肯定得累壞了。
大正午的,豔陽高照。
便是秦嶺弟子有內功護體,這會兒也熱的不行,他們上了一座山,山裡樹木挺多,沒什麼太陽,但是卻也悶熱的很,除了七秀弟子身上清清爽爽的,其他弟子們都出了不少汗。
“我去看看他們到哪兒了,等回來咱們商量一下戰術。”
李少陽掏出帕子擦掉臉上的汗滴,一邊回頭與李尚陽說道。
李尚陽連忙站起來:“師兄,我去吧。”
李少陽瞥了他一眼:“你好好呆著,我去去就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李少陽就回來了,一回來就火急火燎的招呼人,秦嶺的弟子們對這個小一輩兒的大師兄還是很尊敬的,齊齊的走了過來,李尚陽看他嘴巴都乾的起皮了,連忙掏出水囊遞給他。
李少陽一邊喝水一邊說道:“大約今天夜裡經過西北那個山坳。”
“旁邊的山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