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拿下六安後準備分兵。
一人駐守六安,另一人則繼續攻打安豐與安風二城。
就在分彆的前一晚,周瑜到了孫策的大帳中,好友二人麵對麵坐著,二人的中間放著棋盤,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落子於棋盤上,二人皆不曾說話,一盤終了,周瑜才伸手默默的收拾棋盤。
這份沉默在這對好友之間是十分少見的。
隻是此刻卻切切實實的沉默著。
“伯符,你在想些什麼?”周瑜一邊拾著棋子入棋盒,一邊問道。
“我在想些什麼公瑾你猜不到麼?”
周瑜垂首莞爾:“大約能夠猜到,隻是不知猜的對不對。”
“你且說來聽聽看?”
周瑜抬眸,目光篤定:“我猜,你在想秦嶺弟子。”
“是。”
周瑜苦笑:“此刻我竟不知當初阻止你是對是錯了。”
“何出此言?”
“若伯符你能有此助力,又何愁大業不成呢?當初文台公為何持玉璽回江東,你我皆心知肚明,我也知你心中有野望,想要完成令父的遺命,隻是伯符……若你當真有此心,這秦嶺日後必定是一大對手。”
孫策聞言,仰頭笑了幾聲,隨後又搖頭:“公瑾,真乃吾之知己也。”
“然……”笑容消失,垂下眼瞼遮掩眼中幾分落寞:“生不逢時啊。”
正如周瑜所說。
任何人看了秦嶺弟子的戰鬥力後,都不會想要與這樣的敵人為敵。
長歌與純陽,光這二脈便讓周瑜這般忌憚的話,其它十一脈齊出,隻要看見的,恐怕再也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思了。
如果隻是將領悍勇,將士眾多的話,或許還有人不服。
可秦嶺……這大約真的是神仙之地了,所以才會培育出阿婉這樣鐘靈毓秀的人物來。
周瑜起身,走到孫策身後,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孫策被這一舉動給逗笑,轉身反手給了他一巴掌:“趕緊回去吧,明日我還得拔營往安豐去,莫要打擾我休息。”
周瑜笑了笑,連忙告辭了。
等出了營帳,才麵帶愁緒的望向夜空,深深的歎了口氣。
失策了……
或許該支持孫策才對。
然……大喬已收,已經再無回頭的機會了。
說到底,也是時運不濟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孫策便帶著將士們拔營往安豐去,周瑜留守六安,時刻觀察者劉繇與袁術的戰鬥,在他的身邊也留了二十秦嶺弟子,以防不時之需。
他與這二十秦嶺弟子經常交談,打探豫州的情況。
這些弟子也不知是無所謂,還是真的沒心機,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隻是周瑜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
陽翟微山上的微山書院,數名名士親自教導學生,那些學生多是平民百姓選拔上來的聰明孩子,豫州許多城池的低級官員,基本都是微山的學子,而在山下的陽翟城內,無論男女,在十歲之前,都可在慈幼坊內跟著夫子讀書,啟蒙讀物與一般讀書人也不同,是一本名為《太公家教》的書籍。
此書內名言甚多,但周瑜卻敏銳的從中聽出了誘導之語。
讓孩子們在很小的時候,便將‘忠誠’二字刻進了骨子裡。
隻是他們忠誠的不是許都行宮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劉協,而是豫州牧曹婉。
明明是個女子,卻好似將‘居心叵測’寫在了臉上一樣。
周瑜本就是個內有反骨的,幾乎一打耳邊便知曉阿婉的想法,卻不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知如今這世道怎麼了?男人們各有心思也就罷了,阿婉一個女子,居然也有著大逆不道的思想。
奇哉怪哉。
可仔細想想,卻又好似沒什麼意外。
這位豫州牧……從初次見麵始,一般的常理似乎在她身上便失去了作用。
周瑜一邊覺得驚奇,一邊又覺得好笑,甚至在心底暗暗揣測,不知道阿婉的夫君郭奉孝,可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一邊又覺得無比可惜,若阿婉能與孫策婚配的話,恐怕才更合適吧。
畢竟這兩個人的想法一模一樣,連奮鬥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可再仔細想想,卻又覺得不然。
兩個同樣強勢的,或許本就不該在一起,否則的話……
周瑜抖了抖身子。
總覺得若是當初孫策真和阿婉在一起的話,恐怕早晚有一日……
自己的好友孫伯符,會死的很慘很慘。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公瑾:內心翻湧的厲害,總覺得自己的好友撿回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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