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歎了口氣,走到胡凳上坐了下來。
郭嘉不在也好。
她也懶得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被蔡昭姬勾出來的對萬花穀的思戀此刻泛濫,她忍不住的打開了久違的係統,聯係上了孫思邈。
孫思邈依舊在自己的草蘆裡。
今天他沒有去授課,而是寫醫術,聽見小弟子來找他,臉上頓時露出和藹的笑容。
“阿婉,真是好久了,最近過的可好?”
“師父……”
阿婉看見師父那慈祥的麵容,忍不住的喚道。
許是聲音裡帶著點異樣,孫思邈一下子就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怎麼了?哭了?可是奉孝欺負你了?”
哪怕明知道阿婉的丈夫是傳說中的郭奉孝,這會兒在孫思邈麵前,那也不過是自己徒兒的丈夫罷了,說這話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不是。”
阿婉搖搖頭。
“師父,我隻是有些想念你們了。”
“哈哈哈哈,這般小女兒嬌態,若是被你其它師父知道了,可要讓他們傷心了。”
“哎,師父,若你們真的就在秦嶺可多好,哪怕千難萬險,我也要帶奉孝與奕兒他們前去秦嶺尋你們。”
“莫要說這些孩子氣的話。”
孫思邈放下手中的毛筆,歎了口氣:“你有此奇遇也是你命中注定的一段遭遇。”
“師父……”
“人生在世,每一步都該走的問心無愧,阿婉,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師父支持你。”
阿婉不由得笑開:“師父,我每一步都走的不後悔。”
“那就好。”
孫思邈點點頭,歎了口氣:“如今烽煙四起,九州傾覆,安祿山狼子野心,朝廷已無還手之力,萬花穀避世已久,恐怕也不得不出世救人了,你那邊也是紛爭戰亂,好在你如今手上良將若乾,兵力逾萬,又有謀士相助,阿婉,在哪裡都不容易,你要保重好自己。”
孫思邈的話讓阿婉鼻子一酸,又差點落下淚來。
她如何不知。
隻是今日被蔡昭姬勾動了心神,才有些恍惚。
“師父,若有一日……我能回去……”
“阿婉,若真有那一日,為師也是十分歡喜的,你是我萬花穀的弟子,是我的嫡傳,不是麼?”
“是!”
阿婉心情瞬間飛揚了。
被師父這一聲‘嫡傳’給說的渾身舒坦。
掛了和師父的私聊,阿婉心裡的那點兒憋悶瞬間沒了,元氣滿滿的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攻打阜城,隻可惜,距離阜城很有些距離,不是想打就能打到的。
可是心底的那股子勁兒還是沒散掉。
最後實在沒法子,乾脆抄起書來,微山書院她留下的書並不多,也是時候寫一些新的回去補充了。
郭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阿婉趴在桌上奮筆疾書。
“這是什麼書?”
“額,《道藏采英》。”
“哦?”郭嘉眼睛頓時一亮。
他是知道自己的夫人手裡有不少好書,這本書他可沒看過,乾脆也拿了紙筆:“我幫你一起抄。”
阿婉對郭嘉不多問,直接幫忙的態度很是歡喜,又掏出《道藏采英·二》給他,郭嘉接過來先是看了一遍,裡麵是由數則小故事組成的,第一篇就是《臧穀亡羊》。
“嗬,這該讓奕兒好好看看才是。”郭嘉突然冷笑一聲。
阿婉不由得抬頭:“怎麼了?”
“前幾日他們看著萬花穀的那群小娘子們手上抱著鬆鼠愛寵,央求著接過來玩了兩日,也不知喂了什麼,今天鬆鼠愛寵有些不舒服,我問他們給鬆鼠吃了什麼,奕兒竟然答道鬆鼠乃是自行覓食,這荒郊野外,鬆鼠也不知吃了什麼,若是帶疫病的食物,豈不是害了全軍?”
“奕兒這兩日居然養了鬆鼠?”阿婉瞠目結舌。
這兩日郭奕雖說到處瘋玩,可晚上睡覺的時候,身上可沒有鬆鼠這種東西啊。
“嗯,如今那鬆鼠已經送回去了,隻是奕兒的做法我不甚滿意。”
阿婉抿唇。
“確實,他這孩子,既養了鬆鼠,就該為它的命負責才行。”
郭嘉也是這麼想的。
他雖溺愛兒子,可未來終有一日郭奕會長大,而阿婉的前途也不僅於此,若真的能得償所願,郭奕的位置就太重要了。
說個大逆不道的話。
那可是形同儲君了。
郭嘉歎了口氣。
終究這份野心,如今也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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