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返回殿下身旁,照看她的周全。”
柯林不願再當電燈泡,準備離開,傳訊道:
“等您見了殿下,還請將我隨行護送的事情隱瞞,感激不儘。”
葉芝與希露德相擁,溫存了片刻。
聽見柯林的傳訊,葉芝答複道:
“我明白陛下的用心良苦,你放心。”
柯林輕輕頷首,動用戰技·劍光隨行,身形掠起化作一道劍芒,消失在灰濛濛的天際。
“那蛇巫的身上應該還有不少好東西,可以搜刮看看。”
希露德話音剛落,雪鴞已經叼著一枚泛著空間氣息的戒指,飛回了葉芝身旁。
葉芝揉搓著雪鴞的腦袋,暗歎魔寵自帶拾取,省心省事,旋即往這枚古銅色戒指裡注入一絲魔力,查看繳獲的戰利品。
儲物戒指裡有一大片區域空空蕩蕩,想來是因為剛才蛇巫卡隆在布置蛻皮儀式時,將這些材料一口氣丟入了法陣當中。
而他畢竟是個六環巫師,剩下的存貨中還有不少好東西。
一根珍奇品質的蛇毒法杖,六環法術‘龍卷風障’的一次性卷軸,大大小小價值近萬枚金幣的紅寶石、貓眼石、黑瑪瑙,五環魔藥【帝王蛇魔藥】,蛇骨木、血棘等一堆法陣材料,一件帝級魔獸‘綠洲喚潮龜’的龜殼,一枚似曾相識的古錢幣。
“大豐收啊!”葉芝忍不住露出笑容,逐一清點。
蛇毒法杖對於毒係專精的法師尤為實用,自己用不上,拿去法師公會以物換物也能換件珍奇品質的法杖。
‘龍卷風障’的卷軸,丟給雪鴞讓它自己琢磨,爭取早日學會首個六環法術,
【帝王蛇魔藥】是刺客晉升五環所需魔藥的其中一種,是相對少見的魔藥,用來換取五環戰士魔藥,足以讓阿克斯完成晉升。
至於‘綠洲喚潮龜’的龜殼,葉芝推測這原本是蛇巫卡隆用以占卜的。
“我正好需要一件帝級魔獸的龜殼,好在三月的聖節上獻祭給墨狄斯,讓他幫我將七弦琴恢複成傳說品質。”
葉芝摩挲著龜殼,暗道:“這一件正合適!”
最後一枚古錢幣,和瑪門的硬幣是相同款式,葉芝尚不明確用途,一並收入空間袋。
蛇巫的屍骸派不上用場,留在海麵上它的毒素隻會不斷造成汙染,葉芝便讓希露德利用樹中劍所蘊含的漆黑火焰,將這些屍骸焚燒成了灰燼。
準備返程。
格列姆的首級,能夠派上大用場,葉芝一並帶上。
一來,可以令獸人部落陷入恐慌,未來多年都不敢踏足晨霜嶺。
二來,能夠宣揚葉芝的威望,證明這場戰役的最終贏家。
“先回冰壺關,再和我一起返回晨霜嶺吧。”
葉芝看向希露德,微笑道:“慶功晚宴上,不能沒有你。”
寒風卷起她的紅色披風,受傷的眼睛平添一絲英烈,希露德的臉上流露柔和,輕輕點頭道:
“我已期待許久了。”
寒風呼嘯,卷動冰壺關上飄揚的旗幟。
年邁騎士矗立在城頭,與纖瘦的金發皇女,一同遠眺著地平線。
無垠的積雪與無垠的天空,在儘頭彙合成一道白色,自那飛雪茫茫的地平遠端,緩緩出現銀甲騎士的身影。
穿破風雪,凱旋同時。
忍冬花公爵的聲音灌注著魔力,好似雷鳴,回蕩在冰壺關上方。
“敵軍酋長已被我斬殺。”
聲音蘊含著不容置喙的魄力,猶如實質的意誌籠罩四方。
再次重複道:
“敵軍酋長,已被我斬殺!”
弗卡斯動容,餘光留意到特蕾莎的神情,卻見她定定望著歸來的身影,有些出神。
每名冰壺關的守軍,都清楚聽見領主大人親自傳回的捷報。
不可一世的獸人酋長,這場戰爭的元凶,葬送在了領主大人的手下!
震撼、激動、狂熱,城內眾人的臉上顯露出強烈的情緒波動。
劫後餘生的喜悅,擊退強敵的驕傲,麵對英雄的崇敬……
所有的感情彙聚成一道洪流,陷入短暫的寂靜。
直到葉芝高舉手中的劍刃,將這份熱情徹底點燃。
歡呼聲震耳欲聾,好似排山倒海一般熱烈地回響!
“我們勝利了!!”
“領主大人萬歲!!”
戰士用劍刃敲打著盾牌,把長矛高舉過頭頂,將號角聲傳遍綿延起伏的山脈。
忍冬花的旗幟矗立在城門樓,隨凜冽的狂風恣意舒展。
葉芝抬頭仰望,與居高臨下的特蕾莎對上目光,卻見皇女的眼眶微微泛紅,眼中藏著某種晶瑩的事物。
半晌,她的嘴角抿起微笑,輕柔的話語淹沒在寒風裡,通過嘴唇卻能辨析。
“公爵閣下,祝賀您凱旋。”
葉芝頷首致意。
這時,從身旁傳來一道銳利的目光。
希露德和巨狼弗萊虎視眈眈,背後掛著的樹中劍都好似變得炙熱了起來。
葉芝如芒在背,淡淡地道:“隻是朋友。”
“哪種朋友?”希露德漫不經心地問。
“真心朋友。”葉芝說,“這種朋友很難尋找,但隻要有兩三個,就已經足夠。”
希露德思忖著葉芝的話語,道:
“隻是你的那兩三位真心朋友,恰巧都是美麗的女性?”
葉芝思考了片刻,道:
“也有例外。”
“什麼例外?”
“狂獵之王。”葉芝坦然回答。
希露德一怔,抿嘴微笑,恰似寒風中火紅的玫瑰。
巨狼弗萊注視著眼前這名俊朗的神選詩人,目光深邃,它早就期待著與葉芝的會麵,畢竟,葉芝很有可能與狂獵之王一樣,都不被命運絲線所束縛。
而顯然,他與狂獵之王的關係匪淺,這讓巨狼弗萊對於猜測愈加篤定。
葉芝留意到了巨狼弗萊的眼神,微笑道:
“其實,我個人還是挺喜歡交朋友的…感謝你的幫忙,來福,咳…我是說,感謝你和希露德趕來救我,弗萊。”
巨狼弗萊露出高傲的神態,對葉芝愛答不理,餘光瞥了眼站在葉芝肩膀上的小鬆鼠,突然愣住。
作為從舊紀元存續至今的古老生物,巨狼弗萊對於同為舊紀元的存在,有著敏銳的感知。
在這隻鬆鼠的身上,巨狼弗萊覺察到一絲源自舊紀元的氣息,可是……這隻鬆鼠到底是什麼來曆,竟能從舊紀元存續至今?
“你是…圖騰拉塔托斯克的後裔?”巨狼弗萊試探地問。
“不是哦。”鑽牙說,“我就是拉塔托斯克。”
巨狼弗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