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卡斯發出語氣助詞,抬起手臂,袖口擦拭眼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葉芝親自做飯,較剛才他調製藥水,帶給弗卡斯更強烈的震撼。
“嗚嗚……”
老爺,少爺真的成長了。
您把他分封到邊疆之外,真的刺激到他了!
格蕾滿是奇怪,悄聲道:“喂,你家管家為什麼突然開始哭了?”
葉芝檢索前身的記憶,尷尬道:“可能因為我以前……實在太頑劣了吧。”
弗卡斯豎起耳朵,隻是頑劣?
少爺,您可真會往您臉上貼金!
平複心神,弗卡斯清嗓,擺出乾練的管家姿態。
“少爺,晚餐您打算做什麼?我可以在旁邊幫您。”
“正好,你幫我把食材清洗一下。”
葉芝手指向一旁:“今晚我們就吃蛇雞獸了。”
“沒問題——”弗卡斯微笑,笑容突然僵硬。
他和格蕾齊齊瞪大眼睛,異口同聲道:“你說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少爺,那可是魔獸啊!”弗卡斯冷汗直流,果然少爺的生活常識還是太欠缺了。
弗卡斯曾經也是一名冒險家,後來膝蓋中了一箭,來到伯爵家擔任總管,深知魔獸不能食用的道理。
“葉芝,你不是冒險家,不知道魔獸身上器官會受到魔力侵蝕,根本無法食用。”
格蕾表情寫滿嚴肅。
“輕則嘔吐,重則中毒,法典裡可專門記載了魔獸屍體投毒罪呢!”
格蕾把法典背得滾瓜爛熟,因此總能找到法律邊緣橫跳的辦法,端的是一位法外狂徒。
“把受魔力侵蝕的地方全去除不就好了?”
葉芝說得理所應當,說話間手持廚刀手起刀落,將蛇雞獸肢解成小塊,駕輕就熟地分成兩堆。
“喏,把這堆丟掉,餘下的全部是可食用的部位了。”
格蕾望向葉芝口中可食用的部位,隻見蛇雞獸的蛇尾隱隱還在抽搐。
汗滴緩緩從格蕾的額角滑落。
剛才雇傭合同的事,我是不是答應得太早了呢?
弗卡斯‘咕嚕’喉結滾動,乾聲道:“少爺,魔獸倒也不是不能做成食物,但必須由專業人士來處理,比如擅於於此道的食饗師……”
葉芝歎了口氣。
“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向你隱瞞了,弗卡斯。”
“其實,我早就已經覺醒了天賦,隻是一直沒有告訴家裡人。”葉芝平靜地說,“而且,我的天賦,正是與食饗學派相關。”
日薄西山,鴉雀無聲。
格蕾望了眼滿臉淡定的貴族少年,又看向呆呆失神的白發老者。
無言良久後,隻見兩行熱淚,緩緩從年邁管家的眼眶中滾落。
“少爺,您……居然,覺醒天賦了?”
弗卡斯喃喃發問,見葉芝點頭肯定。
老管家情難自禁,向前摟住葉芝,哽咽道:
“好事,天大的好事,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呢,多麼令人高興的事啊……”
葉芝被摟在管家的懷裡,神態彆扭。
轉念一想,也能理解。
“先去把食材洗了,弗卡斯。”葉芝語氣無奈。
弗卡斯擦拭眼眶,高興地道:“遵命,少爺。”
葉芝望著弗卡斯輕快的步伐,嘴角輕揚,暗自搖頭。
我倆與其說是主仆,倒不如說是朋友。
畢竟,這趟前往晨霜嶺,可謂是患難與共了……
格蕾蹲在清澈見底的溪流邊,兩手捧著臉頰,饒有興趣打量著俊美清冷的貴族少年。
“這位少爺,好像還是個傲嬌呢。”格蕾心想,“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