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裡麵最需要抓到的還是那個逃逸的司機……”熊巍也跟著歎氣,“這七個人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是無心的……而且如果你能一直陪在桃……”
“你有什麼資格評述?!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老板陡然起身,他這樣一個斯文的書生極難發這麼大的火,聲音都在顫抖,“從阿緣離開,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巨大的煎熬和愧疚之中,我想過無數次就這麼死了算了!你以為我就能原諒我自己了嗎?!”
“所以隻要報仇,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去做,沒了阿緣,我不過是爛命一條罷了!!”
熊巍默然的閉上了嘴,認同了他說的話。
汪文迪捏著下巴,略表同情,但仍理智道,“你不覺得,你漏了一個人嗎?”
“誰?!”
“那天叫你談這麼大生意的人,他難道隻是恰好選在那天嗎?真要算起來,這人才是這場禍事的開端。”
老板陷入了沉思,喃喃道,“……你說得對……你說得對,如果不是,他為什麼那天約我……?如果不是,他為什麼約我去那麼遠的地方……?”
按照老板所說,兩輛車子都在現場,貨車上肯定會有牌照、指紋什麼非常具體的信息的,但怎麼就能這麼詭異的跑了一個怎麼都找不到的司機?
“約你談生意的是誰?”汪文迪皺眉問道。
“他……他是個相當斯文的外國人……姓高……”老板仍是喃喃失神道,“那、那他就是第九個……”
外國人?!
高?!
幾人臉上出現了同樣的神情,但都默契的摁下了呼之欲出的名字。
“那你又是怎麼得到冥界眾生相的?”瞿星言跟著問道。
事已至此,老板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答道,“在我敗訴之後,我想一了百了。”
奇怪的是,他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無論是割腕還是吃藥,都能被及時送醫,上吊繩子斷了,至於跳樓……
奈落之處本就隻有二樓,摔不死不說,倒有可能摔成殘疾。
後來他鐵了心了,索性一想,陽翟不是有個姑洗山嗎?
傳說沒人能登上那山的山頂,那他就兩手空空去爬山,不管能爬多遠,那裡總歸是荒郊野外,就算橫屍山頭,也總沒有人能救下他了吧?
“然後我就去爬姑洗山了。”
“後來呢?”
“我爬了不知道多久,日夜輪回我也毫不在意,但不知到了一處什麼地方,周圍不見天日,陽光透不下來,”老板回憶道,“我倒在其中一棵樹下,想以此自絕。”
“我剛一挨地,就有一個東西好像是從天上落下,砸破重重禁錮,掉在了我麵前。”
老板抬了抬眼睛,篤定道,“是一本畫冊,就是冥界眾生相。”
“有一個男聲,告訴我,我可以用它報仇,用它裡麵的十八層地獄!!”
“你上去的時候沒有經過祭壇嗎?”張霏霏細心的問道。
“祭壇?我知道姑洗山上有祭壇,但我沒有經過,我隻是一直向上。”老板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