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姓李!”李懷運就說了個姓氏,就不再說話,後麵那名,他不想說,人多嘴雜,說著就容易歪了。
依蘭並沒有多問,直接坐了下來,抬手示意,“李公子,請。”
李懷運將銀兩置於桌上,由依蘭的婢女拿走。
“請問,有什麼其他特殊的規則沒有?”
依蘭搖了搖頭,“並沒有,就是普通的座子製!”
“那好!我們開始吧!”
依蘭將手置於了桌上,身上散發著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她的樣貌和氣質再這些花魁中,有爭前三的那種能力,加上身材並不輸於擅長舞藝的花魁,讓她在風信樓的人氣,一直名列前茅。
她也定了規矩,能在棋盤上贏她一局,便能與其在廂房再續棋緣。
不過,從她入風信樓後,贏過她的人一手便能數清。
李懷運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令牌,妖物此時離自己很近,他警惕地望向四周,雖然令牌的亮度較為黯淡,說明妖物能力相對普通,但妖物在暗中行事,這也會讓人防不勝防。
依蘭見李懷運出神,便用那溫柔婉約的聲音呼喊了他幾聲,仍無回複。
直到紅韻上來,用手推了一下李懷運腦袋,他才回過神。
“想什麼呢?”
依蘭一開始以為這女人是李懷運的婢女,看那推腦袋的力道,她否定這想法,“李公子!看你的樣子,似乎有心事。”
“額!沒有!沒有!”
“肯定有心事了!”紅韻站在他的身旁,用那豐滿的腰肢推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特彆想知道,這棋要是贏了,能有多少的銀兩?”
依蘭往身後看了一眼,“此時的賭注已經有三百多兩了”
紅韻捂著嘴,露出了激動的笑容,心裡盤算著要是贏了,怎麼分配銀兩。
李懷運看著身邊的紅韻,納悶她為什麼上來,在下麵看棋盤就行了。
依蘭打量著他們兩人,這兩人的麵向倒是般配,隻是女方年紀稍微大點,不太像是情侶,可來參加燈會的,絕大多數是一對的,
至於麵前的這兩人,瞧著都有點不太對勁,“李公子,這位是你的心上人。”
“不是!我是他姨娘!”紅韻立刻解釋道,“今天是來督促他下棋的。”
紅韻聽到這話,愣神了片刻,這樣的場麵她可真沒見過,不過,既然坐下來,那就是對手,除了在棋盤上廝殺,其他的事情跟她並無相關。
“花魁娘子應該不介意,我在一旁指導?”
“姨娘!你指導我?行不行啊?彆到時候輸了,還要怪我。”李懷運一臉納悶,在他懂事後,就知道了,紅韻一心撲在了醫館,要是說醫術,他可無條件相信,這個棋力嘛!根本沒有,聊勝於無。
紅韻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還不是你這小兔崽,說要來這裡掙錢,花了這麼多銀兩才坐到這裡!”
“可我有信心啊!”
“光有信心,有個屁用啊!”紅韻又是上手敲了一下,剛在下麵,看到李懷運,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已經預感這盤棋必敗。
她就直接上來,準備自己在一旁指點,說不定還有機會,雖然自己來了李府後,也沒碰過棋了。
“這十幾年,你哪怕下過一盤棋,我都相信你!可你有嘛?就你這樣,連規則都不懂的人,就剩信心了是吧!”
依蘭抓在手裡的棋子,砰地掉落至棋盤,聽到這話,她瞬間呆住了,一個連規則都不懂的人,居然來跟她下棋,這不是來搗亂的。
她撇了撇嘴,眉頭緊鎖,“李公子,莫非是來消遣小女子的!”
“怎麼會!我是來切磋棋藝的。”
紅韻哼了一聲,“切磋,你可是告訴我,來贏錢的。”
“哎呀!姨娘!”李懷運撇過頭去,“你就在一旁看著好了,彆在說話了,我要輸了,可就怪你在一旁擾我心智啊!”
“你那是門外漢,有什麼心智可言!”
依蘭可不想浪費時間,跟一個連規則都不懂的人下棋,贏了也不光彩,“李公子,你還是讓你姨娘來跟我下吧!”
“彆廢話了!我都坐下了,趕緊開始吧!黑白子,你自己選。”
“還讓我自己選?”依蘭相當不屑這人自大的口氣,“我的段位遠高於你,理應謙讓,隨你選。”
“還是你選吧!”李懷運堅持道。
依蘭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在侮辱她,語氣中也變得相當的憤慨,“你選!”
紅韻拍了拍桌麵,這麼推來推去,是要推倒明天早上?她指著棋盤,“哎呀,你客氣什麼啊!就選白,先行有絕對的優勢。”
“姨娘!你能不能再一旁安靜一點!”
“什麼安靜不安靜的,你現在是花著我的錢參賽!”
“行!行!行!我就選白色!”
“這不就好了,推來推去的,像是兩個娘們在下棋。”
依蘭瞥了一眼旁邊的大聲說話的紅韻,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太過呱噪,她現在真的覺得,這兩人倒是相當般配。
經曆了這番開局的爭執後,白鹿樓整個的關注度,逐漸轉到了這句棋盤上,人們津津樂道的是,一個連規則都不懂的新手,去挑戰棋藝精湛的花魁。
甚至連對圍棋不感興趣的人,都被這種噱頭吸引,想去一探究竟,大部分人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鬨的心裡。
這個台麵周圍頓時熱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