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師的目光投向圍棋那邊,不知道依蘭妹妹贏了沒有,按照之前,這棋局早就該結束了。
在風信樓,就屬她跟依蘭的關係最好,兩人的出身不太一樣,但脾氣,性格和愛好都相似,這讓她們情同姐妹。
一個學了詩詞,一個學了棋,平日裡,兩人沒事,就總在院子裡賞花和種植一些奇異花草。
她的經曆更為悲慘,曾受儘欺辱,任人擺弄,一次衝動的巧合下,才有幸進入了風信樓,也憑借自身努力,才有今天的境遇。
她身旁婢女說道,“娘子,台下已無人,你還是稍作休息吧!”
“嗯!”雪師頷首,她吩咐婢女,“你去蘭妹妹那裡看看,究竟怎麼樣了,憑妹妹的棋力,對局早應該結束了,怎麼到現在都有人圍在那裡?”
“奴婢遵命!”婢女躬身行禮,然後下了台麵,往依蘭那裡走去。
雪師用手抵著腦袋,靠在桌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就聽到了婢女急匆匆的喊叫聲。
“娘子,娘子!”
雪師猛地睜開眼,雙手置於腹部,“贏了?”
婢女輕聲開口道,“依蘭娘子要輸了!”
“什麼?”雪師猛然提起了精神,這個結果,她怎麼也想不到,蘭妹妹的棋力放眼整個京都,都難有敵手,今天,怎麼就快輸了。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翰林院的人也隻有幾人能下贏蘭妹妹!”
婢女抬起頭,沉思了一會,“也不知道對方算不算舞弊!”
“此話怎講?”
“那公子身旁站著一個女子,聽旁人說,是那人的姨娘,似乎在教那公子如何下棋。”
“啊!這就是舞弊!”雪師有些憤憤不平,“一定蘭妹心善,答應那公子,可以請人在旁相助,沒想到請的那人這麼厲害。”
“是啊!我聽彆人說,那公子好像連規則都不懂。”
雪師站起身,“那就更說明,是那公子的姨娘在旁協助,這種舞弊的行為,絕對不允許,既然蘭妹臉皮薄,不願提出,那就由我這個做姐姐的來。”
“走!跟我去那邊看看!”
此時,李懷運正專注地望著棋盤,他已經點好了棋盤上,白子的最終數,還有十幾手就能結束收官,此時,大局已定。
依蘭傾著身子,那白皙的臉蛋幾乎要跟棋盤碰上了,她現在仍在思考中,想著還能再在什麼地方,再搜刮搜刮,能到一百八十一子的話,她就能贏。
可現在對方的實地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什麼機會。
就在依蘭一籌莫展的時候,雪師來到了她的身旁,輕聲呼喚,“蘭妹!”
“姐!你怎麼來了?”
雪師用抱怨的神色說道,“那些客人都被吸引到你這裡了,我當然要來看看。”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我沒有怪你!隻是覺得蘭妹你,是不是太過實誠了。”
“啊!”依蘭還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雪師繼續說道,“對方這種舞弊的行為,你為什麼要縱容,這樣不就助長不正之風。”
依蘭轉過頭,想起身解釋,被雪師按回到了座位上,並且給了一個特彆的眼神。
“你彆管!”
依蘭明白了其中意思,是想讓她專注於棋盤。
這個比依蘭年長一些的女人,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因此,她將注意力又重新轉到了棋盤,思考如何落子。
李懷運則是一臉的茫然,他指著自己,“這位娘子,你說我舞弊?”
“難道不是,為什麼你身旁站一個女人!”
“這可經過依蘭娘子同意的!再說,她是我姨娘,除了給我斟茶遞水,也實屬正常,而且這局棋,她根本沒有參與。”
雪師輕輕的晃了一下腦袋,“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你給我閉嘴!”紅韻站在一旁,終於忍受不了,對方的胡攪蠻纏,“你要不問問在場的其他人!我們到底有沒有舞弊!”
雪師則並不理會,“有沒有舞弊,他們又怎麼會是知道。”
這女人真就主打一個無理取鬨!
李懷運望向了這個,站在依蘭身旁的花魁,她的樣貌比依蘭更加的嫵媚動人,而身段方麵也更加的豐滿,尤其是那挺翹的豐臀。
他很清楚,這女人上來就是為了,給依蘭爭取思考的時間,順帶弄點事情,來乾擾一下他的思路,以便在接下來落子的時候,出現失誤,好讓依蘭反敗為勝。
這女人想的太簡單了,最後官子,我已經算清楚了,再怎麼乾擾都沒用。
李懷運已有十足的把握,他倒是想看看,這位花魁究竟想做什麼決定,以此來幫助依蘭花魁,他淡然的笑道,“那這位花魁娘子,必然心中已有想法!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