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運抬起頭,輕撫著下巴,再次回想之前碰到的事情,“在此之前,我跟黑袍人碰過麵,這家夥當時處在下風,當其他捉妖人趕來時,那家夥居然消失在了柳樹上!”
嚴正聽到這話,立刻聯想到了一點,“你的意思是,那個黑袍人借助這槐樹,進到了皇宮內。”
“極有可能!”
李懷運望了一眼木鳶,“你的記憶中,這個槐樹從你出生後就在了?”
木鳶則是滿臉的困惑,她已經不清楚自身的記憶是否真實,“是的,但我不知道。。。”
“沒事!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出現困惑是正常的!”
李懷運對著嚴正說道,“記得把那槐樹整個從地上挖出來,應該有根莖通向了皇宮之外。”
嚴正突然愣了一下,“是啊!那黑袍人極有可能是通過這個方式,來到宮裡。”
李懷運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木鳶,生怕這女人有過激的行為,此番去的地方,還有害死她娘的凶手,加上皇帝遠離,現在的相寧宮,恐怕早就無人看守了,除了一些下人,保證容妃的正常生活起居後,護衛這些應該全都沒有。
那其實就跟冷宮一樣。
木鳶轉頭見李懷運,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她便放慢了速度,與其並排前行,她用手肘碰了一下其手臂,“你思慮什麼!為何臉上是這種神色。”
李懷運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我是擔心你!”
木鳶則是一臉的詫異,“什麼?擔心我乾嘛?該不是怕我忍不住,將害死我娘親的凶手打死?”
“這是一方麵,另一個方麵,我倒是擔心你的精神狀態!”
“精神狀態?”
“是的,當你見到那可憐的凶手後,有可能會選擇原諒凶手,但之前那強烈的意識本能,告訴你,必須替你的娘親報仇,這就會讓你陷入到兩種狀態,嚴重影響你的精神。”
“不可能,我此刻巴不得將這個女人送下地獄,以慰我娘在天之靈。”
“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很多,說出的話都是最狠的,可一到現場,丟把刀過去,還不是下不了手,而且。。。”
“屁!”木鳶大聲罵道,“這是我的殺母仇人,親手害死了我的娘親,我把她殺個十來遍都不解氣,又怎麼會下不了手。”
她握緊拳頭,大聲喊道,“我等這一刻,等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下不了手。”
李懷運看著木鳶那副仇深似海的樣子,他隻希望這個女人彆讓仇恨驅動自己,也希望事情並非這樣發展。
他們三人,來到了相寧宮外的石子路上。
李懷運使用了望氣術,目光朝著前方的那種寢宮望去,發現這個相寧宮被一團色彩絢麗的煙氣所環繞,那團煙氣厚重,緩緩向著四周散開,並有向上升起的一種趨勢。
按照那雲遊老僧的說法,這種類型的氣,恐怕裡麵有那種厄災之物,可這是貴妃的寢宮,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莫非是容妃所信仰的佛,有問題?
他們已經來到了這個寢宮外,離大門隻有十多米的地方,讓李懷運感到驚訝的是,居然還有護衛,正在大門口把守。
看來這皇帝還是有情有義。
那兩個護衛看到不遠處的三個陌生人,對視一眼,將手放到了佩刀上。
嚴正見此,便停下了腳步,然後說道,“之後,我已不便陪著兩位,隻能由你們自行去相寧宮內調查。”
他抱拳行禮道,“我先去查查那棵槐樹!”
李懷運和木鳶也跟嚴正行禮,他叮囑道,“記得挖出槐樹後,務必彆隻身行動,通知斬妖司,必須要有捉妖人在場。”
“嗯!”嚴正躬身行禮,“多謝李公子提醒。”
“客氣!”
對於嚴正來說,李懷運的能力已經讓他大為折服,雖然此案子跟妖物有關,但這人的分析和推斷,都異常的精準。
假如這樣的人,能來大理寺,那堆積在案桌上的那一堆懸案,或許就有解開的可能性了。
望著李懷運離開的背影,他發出了無聲的感歎。
李懷運和木鳶來到了相寧宮大門前,那兩個護衛警覺的抬起手臂,手中的刀鞘相互碰了碰,將他們攔在了外頭。
“這裡是相寧宮,沒有皇上的手諭,任何人不得入內。”
李懷運望了一眼身旁的木鳶,“需要去跟皇上說一句嘛?”
“不需要!我擔心那昏君反悔不讓我們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