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運看了一眼周霄琳,看對方那神色,就知道很嫌棄這裡,背靠巷口,滿地都是一些菜葉和食物殘渣。
好在周圍也才幾人在喝茶聊天,不會讓人看出有什麼異樣,這女人還有點愛乾淨,沒法接受這攤位上的味道,這也能做捕快?看到了屍體這些場麵,不得惡心死?
他細心的聽著周霄琳,將卷宗內的內容告知,這裡麵總共有三宗縱火案,除了仁川王的舊部,柳叔,還有是一家富家子弟,做養殖生意的,負責宮裡的肉菜供應。
還有一家是朝廷命官,戶部的一名官員。
又是朝廷命官,李懷運想起了之前的案子是刑部的官員,該不會以後的案子裡,還有其他部的官員吧?
講究一個整整齊齊。
這三處宅子燒毀的時辰差不多,都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大火,將熟睡的這三家人全部燒死。
卷宗上起火的原因也不得而知,但李懷運在那三處宅子裡找尋的結果,起火位置基本都是在書房。
除非火勢異常凶猛,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如果是其他情況,那麼這三家人顯然都在昏迷之中,沒有人醒來。
卷宗上寫的情況是,這三處宅子都是被燒的差不多後,才被人發現,最大的疑點,恐怕就是,周圍的街坊鄰居居然一整夜沒有任何反應,這就很奇怪。
而眼下的這個情況,立刻讓他想到了,那個黑袍人,身份是大理寺少卿的那個魏順開,從卷宗看來,他那一家三十多口人,也是這麼被燒死的。
顯然是一樣的作案手段,必然跟這三起縱火案有特彆的關聯!
看著陷入沉思的李懷運,周霄琳站在那裡,等待了片刻,見他依然還是沒有說話,直接喊了一聲,“喂!淫賊,有沒有什麼發現。”
她這一喊話,攤位坐的那幾人,紛紛將目光望向了李懷運,弄得李懷運趕忙低頭喝茶掩飾尷尬,表示並不知情。
等眾人發現沒有什麼後續,李懷運立刻一臉慍怒,“郡主,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彆在大庭廣眾之下,喊我淫賊,讓人知道了我們在查案,說不定就被人盯上了!”
周霄琳不以為然,隻是努了努嘴,“你管我叫你什麼。”
“你要在叫我淫賊,下回我可真的不客氣,對你動手動腳了!”
“你敢?信不信有人會把你的手給剁下來。”
李懷運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隻是稍微釋放了一下體內的氣息,那一刹那,四周揚起大風,吹得她裙擺飄飄。
“難道司政沒告訴你,我的境界以在合道境之上了?”
周霄琳詫異,司政確實沒有告知,在那宅子於其對拚的時候,一時間旗鼓相當,讓她錯以為,這人的武道修為並不高。
“哼!那有如何,你能對付我爹的二十萬大軍嗎?”
“這倒是對付不了,不過,仁川王要是敢二十萬大軍來對付我,信不信又熱會說他意圖謀反!”
周霄琳愣了一下,無話可說,她隻能用幽怨的神情等著李懷運。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為了緩解這種尷尬,李懷運立刻開口說道,“這是三個縱火案,其中的作案手法,案發時間,還有地點,很相似,可見應該是同一人所謂!”
“至於動機,卷宗上寫著不明,因此這是案子裡麵最難的地方!”
“考慮作案動機的話,你是覺得這三個案子是人所為?”周霄琳問道,“讓斬妖司來查案,很明顯是妖物作祟。”
“這一點我當然明白,不過,這些天查了好幾個案子,發現妖物作祟其實也是有動機的,像是有官員勾結妖物,或者是某人為了私欲,而聯合他人來搶奪女人。”
李懷運正色道,“所以,要想弄清楚這案子,這三人的之間的關係,也是需要好好查查的,最怕的是,假如三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那這案子可以定性為妖物隨機作案!”
“卷宗內並未提及三人關係,並且我對柳叔的了解,他為人相當正直,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可未必!”
這話瞬間讓周霄琳感到憤怒,她狠狠地指著李懷運,“你質疑我的為人!柳叔不是那樣的人。”
“行行行!我暫時不發表什麼意見!”李懷運抬起手,一臉歉意的說道,“接下去,還是到現場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還你柳叔一個清白!”
“那就彆多話!趕緊去現場看看!”
李懷運和周霄琳現在在桌上是三間宅子的位置畫出,然後確定了如何搜尋的方向,以此彆讓自己走冤枉路。
他們先後在這前兩座被燒毀的宅子內細細搜尋,看看有什麼線索,最後才去往柳叔所住的宅子。
來到了那間宅子前,周霄琳的目光變得有些呆滯,她努力抿著嘴唇,柳叔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在府上做仁川王的貼身護衛,對於她也是照顧有加,兩人的關係也情同父女。
記得在她十三歲時,任性地去江邊戲耍,碰上大潮後,還是柳叔不顧生死,下水將其救回,由於水流湍急,將他們甩向暗礁處,柳叔的膝蓋被撞倒,幸好他忍著疼痛,奮力回遊,這才脫險,但也落下了有些跛腳的毛病。
“這三宗案子,總共死了六十多口人,其中包括的十幾個是孩子,最小的才半歲,最大的也才十多歲,這些孩子實屬不幸!”
周霄琳知道了那些孩子,是柳叔孫輩,這場大火,讓他這一脈就此消亡,她偷偷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