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地方?”
方圓艱難的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圍,有氣無力的嘟囔一句。
周圍是殘牆斷壁,儼然是一棟倒塌的土坯房,隻有他所在的這個角落的上方,還有一小片茅草氈沒有脫落下來。
遮風是不可能了,但可以擋點小雨,最起碼下個小雨的時候,不至於淋著。
就在方圓想從地上坐起來,一陣無力感襲來,腦袋一陣刺痛,倒了下去,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方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裡多了一段記憶,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確切的說,這段記憶應該是屬於他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隻是這副身體的主人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所以記憶有限。
根據這段記憶,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叫毛毛,很顯然,這隻是小名,記憶裡也隻有這個名字。
他是跟著父母和村裡的人從中原省逃荒過來的,父母一路上把吃的東西都給他了,所以雙雙餓死在半路上。
也是,現在是六零年,剛好是三年困難時期的第二年,中原省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
在村民的幫助下,草草埋葬了父母,然後跟著村裡人逃荒到了帝都,估計他父母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用最後的口糧保住的兒子,最後還是餓死了。
沒辦法,畢竟他才八歲,跟著村民來到帝都以後,大家都各奔東西了,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有什麼辦法。
方圓想坐起來,才發現渾身無力,也是,這副身體可是餓死的,怎麼可能有力氣。
但是方圓不想死啊!死,他才剛剛經曆過一次,再也不想嘗試了。
方圓,出生於八零年,屬猴,大學畢業以後經過多年的打拚,終於在帝都開了一家旅遊公司,算得上事業有成。
就在他以為好日子就要到來的時候,天有不測風雲,二零二零年農曆年即將到來的時候,國內疫情爆發。
旅遊公司,做的就是開門迎客,疫情一爆發,大家都躲在家裡不出門,這生意還怎麼做。
房租,再加上員工最低基本工資,幾個月下來,方圓又變回了窮光蛋,真應了那句話,辛辛苦苦十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還好沒有欠賬,賠的都是他這些年的積蓄。
在十一的時候,國內疫情基本上已經全麵得到控製,大家都出來旅遊,方圓想,自己開著旅遊公司,還沒有真正意義上旅遊過,就準備出去轉轉,然後從頭再來。
他也沒有報團,就坐車來到了八達嶺長城,不知道是因為大家憋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報複性消費,出來旅遊的人太多了,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就算是這樣,方圓爬到長城上,看著遠方,心情也好了很多,完全忘了他剛剛經曆過破產。
心情一好,方圓就想大喊幾聲,這不,他就爬上了長城上的瞭望口,也就是凹進去的地方。
就在方圓剛把手抬起,還沒有放到嘴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後麵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給推了出去。
其實是在他後麵的一個女孩,看到他站在瞭望台上,又抬起手,以為他要跳下去,就想去拉他一把,可惜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這個拉也就變成了推。
按說他所在的這個位置離地麵並不高,又加上長城外麵有那麼多的樹,地上的落葉就有厚厚一層,就算是掉下去,最多也就是受重傷,可是方圓太倒黴了,因為是推出去的,頭先落地,又剛好有一塊石頭,所以他就悲劇了。
這不,醒過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可以說是悲劇加上悲劇,哪怕是重生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也比重生在一個八歲孩子身上強啊!一個八歲的孩子能乾什麼。
又是這個年代,那就更不用說了,就更不能乾什麼了,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又活了一回,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個時候就要靠毅力了,還好方圓的毅力一直不錯,從地上隨便抓了一根棍,扶著牆艱難的站了起來。
順著殘牆斷壁的缺口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排磚牆,這讓方圓眼睛一亮,連忙拄著棍艱難的往那邊移。
好不容易移到牆邊,方圓往東西兩條看了一眼,發現這排牆很長,這應該是一個大院,或者說是一家大型工廠。
就在這個時候,方圓看到一隻貓從旁邊的草叢跑了出去,然後迅速離開。
方圓拄著棍,移了過去,用棍在草叢裡拔了一下,眼睛一亮,原來在草叢裡有一個洞,一個通往牆裡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