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兩個字:【感謝】
沒說對價格滿不滿意,也沒表現出任何合作意向。
接下來三天,薑宥依然不打聽消息,隻時不時給魏華遠分享點養生文章或小段子,保持著普通晚輩與長輩交流。
魏華遠也沒主動提起,平靜到似乎從沒有過詢價這回事兒。
這天中午,薑宥吃完飯回四樓,打算在辦公室補個午覺。
旁邊突然有人喚道:“三少爺。”
薑宥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三少爺”指是自己。
整個諾恩斯能這麼叫隻有許知,薑宥側頭,假裝驚訝道:“許助。”
許知連忙擺手:“你叫我大名就成。”
她家在薑家手下討生活,即使支持是薑唯,麵對其他薑家子孫,麵上也必須保持尊重。
“可你年長我四歲,叫大名太彆扭了,說不出口,”薑宥猶豫片刻,“那......我可以叫你知姐嗎?”
除去公司員工和家裡傭人,已經很久沒人用帶著尊重語氣詢問她了,許知下意識脫口而出:“可以!”
都說普通老百姓過日子難,殊不知,像她們這種上不上、下不下更好不到哪去。
雖然許家手裡有東輝股份,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賣掉變現——因為賣了就和薑家脫離關係了,不利於長遠發展。
所以他們隻能乾攥著股份,靠每個季度分紅和許德升工資過活。
近兩年公司效益不好,分紅給得越來越少,夠吃穿買奢侈品,卻不夠讓她像其他名媛那樣滿世界旅遊看秀。
偏偏她交往朋友全是名媛和富家子,開心時候帶她出去玩,不開心時候就對她呼來喝去,像使喚丫頭一樣。
以前和薑宥不熟,她以為薑宥也會那麼對她。
沒成想經過幾次交流,薑宥不僅不會看不起她,還幫她忙、尊重她意見。
許知內心糾結飆升至頂點。
隨即,她意識到自己不該和薑宥稱姐道弟,秀眉立刻蹙起。
薑宥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補充道:“外人在時候我該怎麼叫怎麼叫,如果私下見到,再叫你知姐。”
許知鬆了口氣,掩飾道:“好,我怕東輝其他人聽到,說我不尊重主家。”
“對了,”頓了頓,她道,“你要拿華遠訂單事我略有耳聞,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我聽到些不太好......傳言,用不用幫你封住公司員工嘴?”
薑宥能猜出“傳言”內容,無非是說他這邊兩周沒動靜,自不量力。
無奈地笑笑:“事情早傳人儘皆知,再封口已經晚了。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被推著走到這一步,我不如為咱們業績努努力、多試一試。”
確實,現在封口估計容易落話柄,許知歎了口氣,和薑宥又聊了幾句,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半個月前,陳部長和她說完自己做“好事”後,她翻來覆去想了好久,最終決定裝作不知道,明哲保身。
今天在樓道裡,她聽有人嘲笑薑宥,衡量再三還是跑了過來,就當還那隻包人情。
沒想到薑宥對局勢看很清,弄得她莫名後悔自己第一個決定。
還有,他說“為咱們業績努努力”,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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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五,又到了揭遮羞布環節——開會。
而今天,滿打滿算,距離薑宥“揚言”搞定華遠,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周。
做過銷售都知道,如果客戶幾天內沒表現出初步合作意向話,基本上已經涼了。
靜香肉眼可見地有些喪,本來祈禱奇跡會發生在薑宥身上、讓他們不必被集體開除客戶經理,也從頭到尾寫滿了“完蛋”兩個大字。
進會議室門時,霍文東和薑宥走在最後。他佯裝關心道:“薑副部,華遠那邊怎麼樣了?”
薑宥實話實話說:“沒消息。”
“哦,這很正常。外人總覺得銷售隻是動動嘴,很簡單,其實裡麵門道多著呢,彆灰心,加油!”
翻譯過來就是:我說了你沒經驗,做不成大事,你還不信,啪啪打臉了吧?
薑宥微笑:“謝謝,我會加油。”
全員落座,陳部長吩咐靜香發放材料。
這份材料依舊是近期經營狀況,從上麵能看出來,近半個月諾恩斯營收隻有百十來萬,不僅沒起色,反倒比之前更少了。
陳部長勃然大怒,國際慣例挨個罵了遍客戶經理!
半小時後,他罵累了,喝水潤潤喉嚨:“現在看來,攻破華遠一勞永逸是個不切實際幻想,咱們必須尋找新拓客手段......當然,薑副部,我沒有讓你放棄意思,如果有機會話可以繼續跟進。”
“我是覺得不能再拖了,昨天我琢磨了下,應該把任務分解到個人,你們才能更重視一些。接下來......”
“咚咚——”
陳部長正說著,突然有人敲門。怕是上級領導,他喊道:“請進。”
會議室門打開,市場部部長出現在門外:“打擾一下,薑副部在這兒吧?華遠讓明天過去詳談合同內容,指定要求你在場。”
什麼?談合同內容?
這是華遠訂單......拿下來意思嗎?
眾人一片嘩然,隨即市場部部長補充道:“對了,華遠還說,這次冬裝配飾要采用你設計圖。設計部那邊想提前看看,準備一下,你可以把設計圖傳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