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約我雙休日去長平山,周六晚上要在度假山莊過夜,可以嗎?】
【行】
文字也透露著濃濃的自欺欺人氣息——
【柚子茶:謝謝哥哥同意我出去玩[可愛][可愛]】
該不會真有人以為刪掉微信,聊天記錄就不存在了吧?裴明霄盯著[可愛]的小表情幾秒,抓起放在一旁的西服。
看他有要走的動作,薑馳趕緊站起來:“明霄,你去哪?”
還能去哪?
“回家,”裴明霄無聲輕笑,“家裡有人上房揭瓦了。”
說著,他頭也不回地走出球館。隻剩維維手裡攥著什麼東西,癡癡地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裴明霄到家的時候,門口兩隻限量款球鞋東一隻西一隻,盆帽和圍巾一個搭在椅背、一個躺在茶幾。邋邋遢遢的痕跡表明,某個造反的人回來了,並且把家裡弄的一團糟。
現在晚上十點多,李伯和阿姨估計已經睡下,他實在等不及阿姨明天收拾,用指尖捏著鞋邊,把它們放回鞋櫃。
拿著帽子和圍巾上樓,樓道最內側的房門竟然開著。裴明霄站在門口向裡看,隻聽浴室傳出嘩嘩的水聲。
而放水的人,此刻正躺在沙發上,用一遝紙蓋著臉。
看肚皮起伏的頻率,約莫是睡著了。
裴明霄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回來的晚點彆墅會是什麼樣子。他先進浴室關掉水龍頭,然後回到沙發前,拿起那遝紙。
標題是“東輝珠寶生肖新品推廣案”,下麵有幾行手寫的字,字跡潦草的厲害,完全分辨不出內容,隻能隱約看出明星、雜誌等字眼。
今日奇聞,薑家三少爺竟然有做方案累到睡著的一天。本來想逗逗他來著,看他工作如此努力,裴剝削者明霄決定大發慈悲,暫且放過打工人一馬。
不過男生重感冒剛好不久,這麼睡怕是要著涼。裴明霄思索片刻,解開西裝扣子。
剛脫到一半,剛才毫無醒轉跡象的人忽然迷迷糊糊睜開眼。
清醒兩秒後,立刻用雙手護住胸前:“你、你想乾嘛?”
裴明霄:“”
裴明霄停下動作,朝他挑挑眉:“夜深人靜,孤男寡男,你說我想乾嘛?”
薑宥雙手捂的更緊:“身為名牌大學畢業生,你應該知道婚內強女乾屬於違法行為。如果你做了,我必定會去法院告你,相信你能分清一時爽和身敗名裂孰輕孰重。”
條理分明,邏輯清晰,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小嘴這麼能叭叭。
裴明霄不由勾了勾唇角。
薑宥被他笑的心裡發慌,縮起脖子:“你笑什麼?”
裴明霄:“笑有人以為我沒事閒的,會去婚內強女乾他。”
“彆狡辯了,不是圖謀不軌的話你脫衣服乾嘛?”
裴明霄歎了口氣,懶得和神誌不清的人耽誤時間。
脫下衣服,披到他身上:“繼續睡吧。”
裴明霄個子高,衣服也大,薑宥裹在裡麵,臉被遮住一半,眼神有些懵。
原來對方脫衣服,是怕他凍著?
那渣男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薑宥搓搓泛紅的臉頰,想給對方發條信息道謝。冷不丁記起在接洗澡水,趕緊滾下地衝進浴室。
慶幸的是水龍頭已經關了,浴缸的水正好接滿。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攪攪,不冰不燙,溫度適宜。
行吧,薑宥悄悄在心裡勾掉了裴明霄今天的罪行。
再等會兒水該涼了,他連忙脫掉衣服跳進浴缸。洗澡的時候,總感覺身上有股陌生的味道,應該來自於某款街香。
雖然不像裴明霄有潔癖,但他對體味、香水味等等非常敏感。這種用化學原料特意營造出的皂香香型,是他最欣賞不來的氣味之一。
薑宥皺著眉撈過沐浴露,連續洗了三遍。
等擦乾身體,回到客廳吹頭發的時候,香水味竟然又纏了上來,揮不開扇不散。
而且越靠近沙發味道越濃,薑宥俯下身,狐疑地嗅了嗅西裝袖口,眉毛瞬間擰成一團。
雖然渣渣霄人品差,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渣渣霄品味和審美一直在線,斷然不會擦這類香水。
——合著那渣男是因為在外麵鬼混一晚上、心虛才會關心他!!!
薑宥拉著臉翻過西裝,緊接著,他發現胸針也不見了,明明早上他還看見過,並半真誠半狗腿地誇它好看。
一枚鉑金嵌鑽石的胸針至少六位數,狗男人倒是蠻舍得送禮。
像扔什麼不可回收垃圾,薑宥扯起衣服衝進走廊,氣哼哼地把它地掛到了裴明霄門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