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邊什麼人得罪過紇骨梧桐?三十六陂?還是夏國?
他們都對此有隱隱的猜想,但卻苦於沒有證據,尹氏的人重刑之下,連普氏都沒有吐露,更不要說拓跋嗣的親信,紇骨梧桐。
寧巒山拍了拍她的肩:“恐怕也隻有他本人才知道,但此人武功極高,雖未入江湖排名榜,但絕對不弱於羅摩道我和劍穀穀主,甚至可能有力量和你師父一較高下,你切莫逞能,以後有的是機會。”
兩人又走了一會,說了說閒話,看時候不早,便各自回屋。
寧巒山遲遲沒有熄燈,在案前苦思布局,金人案雖然告破,但他來這裡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假扮闞如的人死得莫名其妙,而她的同夥卻始終不曾露麵,這讓他很不安,再拖下去,恐會錯失良機。
荊白雀關窗時瞥見屋外的樹葉閃閃發光,過了會,她才反應過來,反光的來源,念及寧巒山重傷,便強推他去休息,對方還想爭辯,被她一指點了昏睡穴,扶上了榻。
掖好被角後,她便退了出去。
枝頭上添了一抹不尋常的風聲,荊白雀輕功一縱,飛上屋頂,發現桓照一身白衣,頭帶苧麻鬥笠,坐在牆頭等她。
荊白雀忍不住冷笑:“我不找你算賬,你還敢來!”
“為什麼不敢,從我第一天在魏王宮見到你的時候,你我就對我們幾個人之間的恩怨十分清楚,難道不該隨時做好最壞的打算?”看得出來,桓照心情很好,他時常笑著,但笑容大多隻有虛假的溫柔,但今次卻充滿了溫度:“我倒覺得你應該感激我,不是我快他一腳,你恐怕早被那幾個老臣發難了。”
荊白雀卻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像挑釁,又像真的開心,但不論什麼,都叫她窩火:“詭辯。”
桓照不甚在意,扔給她一壺酒:“從禦廚房盜來的。”他上下打量,眉目含情,或許連白雀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整個人的輕盈,那種為聯姻苦惱,在夜探廢宮之前,為了和拓跋嗣談判而苦心積慮的愁楚通通都散去。
這個時候,他能確定,荊白雀真的不想嫁給拓跋嗣,也不再需要違背自己的心意,他既高興,又嫉妒。
嫉妒這一切,都不是為了他。
這麼一看,他比拓跋嗣都不如,至少後者曾經差點在名義上擁有她,隻要他願意,他可以有足夠的力量和資源來撕毀約定。
但自己除了在這裡借酒澆愁,什麼都贏不到。
荊白雀把酒扔還給他,並不想與他多說。
桓照叫住她:“長安內亂,大夏軍隊痛擊晉軍,占領關中,劉裕的次子更是倉惶東逃,差點做了刀下亡魂,你和他沒可能,他畢竟是個晉人,還和劉家人走得近。”
“難到和你有可能?你難道不是……”荊白雀忽然一頓。
“我……”那一瞬間,桓照差點以為她知道了自己就是大漠裡那個和她並肩卻又曾棄她而去的阿照,眼中光芒不安定地跳躍。
“這裡是魏國,我最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