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並不是她的對手,叫她持刀進出,猶如砍瓜切菜。
荊白雀的意圖很明顯,敵眾我寡,就算今天累死在這裡,都殺不完,唯一保全三人的方式,就是趁後援未至,擒賊先擒王!
裴拒霜替她補刀,把她往寧巒山的方向擠:“看不起人是嗎,誰要跟你一個女娃娃比!你先帶著他走!”
荊白雀目光一沉,卻不予理會,用刀風將他掃退。
……不對!
她的心裡沒來由一緊,眼看便要殺至馬前,後方忽有一人如利箭射出,勢如雷霆,快如疾風,手持白電便是一擊殺招。
——是公羊月“決雲三式”裡的一人歸!
荊白雀反應過來,風波刀轉,一招鯨騎給頂了回去,抽身而走,卻無法回到河岸,堪堪落入包圍之中。
那些士兵本拿著長槍,一看是她,卻又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裴拒霜倒吸了一口氣,幸好那女子將他頂開,如果自己中上那一劍,毫無防備,勢必見血,而若是逼退到敵人的包圍圈中,就算不死,也要被活捉。
持劍的人輕飄飄落在坡上,馬上的將軍要下馬請罪,被他拽住韁繩攔住。
拓跋嗣立身長風之中,揚眉挺胸,橫生英雄氣概,再加上那一手驚豔絕倫的劍法,無不叫人唏噓,這位年輕的魏國皇帝,少年登基,理政多年,總叫人忘記他本身也是頂尖高手。
“我不親自來,果然留不住你!”
拓跋嗣揮袖,箭手張弓拉弦,對準寧巒山和裴拒霜,荊白雀被纏,離兩人尚有不短的距離,想要回防,但槍兵卻將她絆住,急得她大開殺戒。拓跋嗣瞥了一眼,怒火中燒,持劍躍進,黑沉著一張臉喝問:“他是誰?他是不是東武君?你要跟他走?我以為……嗬,原來你要離開……就是因為他?赫連玉,你是什麼身份?你瘋了!”
荊白雀將手中大夏龍雀一翻,朝他橫切過去。
“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但我首先是我!”她當機立斷,扭頭朝河邊的人喊:“走!”如果自己拖住拓跋嗣,或者挾持住他,那麼裴拒霜和寧巒山就一定能安然走脫。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拓跋嗣譏嘲道,努力平複翻湧的情緒,手中的劍走得越發穩紮穩打,好叫她找不到破綻,他拖得起,而那兩個人可拖不起:“好,你可以不在乎,但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也不在乎麼?夏國的百姓會如何猜想?晉國的百姓真的會接受你嗎?”
“我可以不做公主!”荊白雀的眼睛紅了一圈。
“彆看那個裴拒霜現在幫你,等你過了河,你看他……”拓跋嗣對上她的眼睛,不知怎地,心頭一顫,不由放軟聲音:“阿玉,不要賭氣!”
“……就和我不做皇後一樣。”
荊白雀卻張揚地撩了一把頭發,根本不在意,若是她真的在意,也就不會闖蕩三十六國和塞外,就該在統萬城當她尊貴的公主,何況她本來自江湖,而她有信心,寧巒山也隻愛江湖,他們都是可以放下的人,至於其他人的意見,有什麼重要。
不過心裡雖是這般想,但她握刀的手卻又用了幾分力,那精鋼都要被她捏成齏粉。
拓跋嗣無言以對,沉默地與她過了幾招,兩人都熟悉對方的招式,一時間勝負難分,但也隻是一時。
對於如今身經百戰的荊白雀來說,再難纏的敵人也有取勝的方法。
就在這個當口,荊白雀率先開口:“你應該叫紇骨梧桐來,還能有點勝算。”拓跋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