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雀推開正殿的門,把包袱往架子上一扔,便開始高臥床榻:“之前如何,現在便如何,我病了,需要臥床靜養,從今日起誰都不見。”
“叱乾將軍也不見嗎?”
“所有人。”荊白雀歎息,過了會,把她招過來:“幫我捎個信,讓他送縵縵離開,另外通知三十六陂在魏國的所有人,隨時做好強行撤離的準備。”
稚衣明白事態的嚴重,連連點頭。
但願不要走到最壞的那一步。
荊白雀在心裡默念,隨即往榻上盤膝坐下,開始運功,稚衣往外走,在門前撞上一堵肉牆,她正要呼喊,就見那人拿出一塊令牌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晃,隨後側身越過。
“你,你……”稚衣倒抽了一口氣,她認出了那張臉,分明是之前讓她傳消息的“縵縵”姑娘,可現在她分明是個男人!
這宮裡果然不尋常,自己竟然被蒙騙了那麼久,難怪公主要離開。稚衣打了個寒噤,有些悻悻,她剛才還忍不住想要追問,公主為什麼就那麼固執,非要棄公主之位皇後之位於不顧,眼下卻全然打消了念頭,這幽幽深宮,可不像表麵那麼平靜。
“等等,你回來……”她追著喊,那人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不去找你算賬,你倒敢來見我?”荊白雀眼皮都沒抬,單從腳步也能推斷出來人。
“陛下聽說我們有仇怨,希望我與公主冰釋前嫌,特賜了恩典,前來解決前塵舊事,以後大家同心所向,同在王宮之中,也不必分外眼紅。”桓照慢悠悠行禮:“我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要是再晚一些,這鳴鑾殿怕是要封殿了。”
荊白雀聞言,調息收功,一抬頭就見那如玉公子,要冠寶劍,一身素白,不染鉛華,十分落落。
這一身男裝……
“原來你是拓跋嗣的幕僚,算我看走了眼,你趕緊走吧,在我拔刀之前。”
桓照幽幽道:“我早說過,你和他沒可能,就算你不懼怕天下百姓的目光,那拓跋嗣呢,他心高氣傲,你可以跟天下任何人走,除了司馬家的小子,這南北局勢吃緊,他想要南下,司馬家想要北伐,你這不是打他臉麼!”
“你早就知道?”荊白雀厲聲道,她兩指一並,刀氣如劍,擦向桓照的脖子,對方身法變換,輕鬆躲了過去,她故而收手,憤怒化作冷笑:“躲什麼躲,不是要冰釋前嫌麼,你知道江湖上化解恩怨最常用的方法是什麼?”
桓照微笑地望著她,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荊白雀冷冷道:“哼,當然是你死我活!”
桓照無奈搖頭,忽然消失在原地,搖曳的燭光熄滅,荊白雀聽風辨位,與他過了幾招,兩人同時撤手,分立兩端。
“你的傷為何還沒好?”他急聲脫口,眉間難掩關切。
“關你什麼事!”荊白雀冷冷回道,卻在說話間不動聲色將發麻的虎口往袖子裡掖,不過短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