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給清秋送過避子藥?”
玉想一愕,臉上露出些許尷尬:“……送過。”
“什麼時候?”
“大概六天前的晚上,就在坊中,”玉想回憶道,眉頭驟然團起,“有什麼問題嗎?”
“謝謝你的合作,今夜入睡,鎖好門窗,凶手還未抓到,小心為上。”寧巒山留下囑咐便離開此地,在外街同華襄會合後安排布防,而後帶著華襄偽裝成嫖客,蹲在紅信坊後園,玉想的屋子前埋伏等候。
——
“你往前挪挪。”
寧巒山窩在灌木叢裡,用手肘推了身邊的華襄一把。
華襄對此哭笑不得:“哥,你可是頭兒,你見過誰不自己打頭陣,喊兄弟先衝鋒的!”
寧巒山嗤笑一聲,壓低聲音道:“你讀過小說沒,正派先祭親友,反派先送小弟。”
“祭什麼?送什麼?”
“什麼送什麼?你聽岔了,我是說你這樣子洗刷乾淨,送到屋裡,人家紅信坊的姑娘也看不上。”
華襄抗議:“我雖然沒有哥你生得這麼好看,但好歹也是狗尾巴巷子裡的一枝花!”
寧巒山笑了:“我沒說你不好看,我是說你太雛兒了。”
華襄掉頭就往回跑,要撂挑子罷工。
寧巒山伸手將他逮了回來:“快去,彆廢話!”
“除非你收回剛才的話。”他打小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天天衙門裡打光棍,是氣得牙癢癢。
寧巒山伸手一指:“所以你趕緊去那邊,給你留了個好位置英雄救美,展現你雄姿英發的時候到了,老範教你的刀法沒忘吧?”
“記得。”
華襄走了兩步,又十分憂心,他哥不會武功,隻是因為破案,被破格提拔成頭兒:“哥,那你呢?”
“我去後頭看看。”
“你該不會有相好在這兒吧!”華襄摸著鼻子說:“你可千萬彆被美人勾去了!”
“你好好守著吧。”
——
寧巒山繞到後方,發現玉想房間後窗外不遠處有個套屋,雖然離得近,但卻隔了一條橫廊,應該是間丫鬟房。
此時,套屋的窗戶支開了一條很細的縫,他半眯著眼,幾經確認,應是有人從裡往外看,但他記得孫媽媽說過,玉想沒有丫頭。
寧巒山感到驚奇,故意推門,趁裡頭的人查看之際,突然翻窗而入,落在她跟前。
那是一個女人。
隱在暗處,氣質如雨後茉莉,神韻極具江南水鄉的柔情,但眉眼深邃,難以掩蓋塞北高寒的清冷和常年持刀的鋒芒銳氣,令人移不開眼睛,以至於初見的刹那,寧巒山竟忽視了她身上紅白相間的八破裙,和披在肩頭,繡滿纏枝花卉,豔麗繁複的深衣。
那一看就是紅信坊的風格。
待他回過神來,自然而然將其視為坊間的妓子,正準備伸手捂嘴,不讓她發出聲響,結果對方身子一轉,不動聲色躲開,在光影裡抬頭與他對視。
視線下落,寧巒山的目光停在她光溜溜的肩膀上,而手臂則懸在空中。
一瞬之後。
對方並沒有像話本子裡描寫的那樣,揮手給他一個耳光,大罵登徒子,而是眼疾手快將他推開。而寧巒山的手幾乎同時落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