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巒山躲在一旁,估量了一番,發現這老瞎子武功不弱,應能鏖戰一時,便沒有援手,悄悄往巷子裡挪。
“小兄弟!”
老頭驀然一呼,倒是把要溜號的他嚇得腳步加快:“我,我幫你去搬救兵,你不是說就在前麵嗎?”
對方以多對一,招式密集得應接不暇,老頭騰不開身,也未作多疑,反倒感激:“多謝小兄弟仗義相助!”
巷子的儘頭是個造紙坊,寧巒山衝到門口,聽見裡頭有不輕的響動,隨後便見大門哐當落了下來,門後飛出兩個人,已經死透。
他貼著牆向裡張望,見沒有人,便閃身躲在曬紙的架子後方,猜測應是五鬥米道的人被發現了,否則那幾個人斷然不會回頭來對付老瞎子。
再往裡走,死的白衣會的人沒幾個,倒是橫著幾位道長。
既然是人家的大本營,那這身份顯然不合適,他趕緊扒了兩個白衣小弟的衣服,避開雜亂的腳步聲往裡,結果剛混進去沒多久,就撞上來人。
趁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又立刻嚷嚷:“快,快去支援,右邊巷子有個老鱉三在搞事!”
呼啦啦一幫人頭也沒回操刀子衝出去,等他們繞一圈過去,老瞎子應該已經解決完麻煩走人了,寧巒山安下心,趁機繼續深入,不多時在茂密的樹後發現一座小樓。
二樓本有巡邏,但因為騷動和外院的激戰,守衛離去不少,他繞到後方茅廁,三兩下翻了上去。
沒想到的是,和外間的喧囂不同,二樓一片死寂,連腳步聲都顯得突兀。
蜀中終日無陽的陰天,空氣悶得人窒息。
等了些許時刻,待剩下的守衛被五鬥米道的人製造的動靜吸引開,寧巒山這才露出身影,挨個閃身查看。二樓的幾間起居室,不知道是造紙坊坊主的,還是那些白衣人的,但無一例外,彆說高手,連人影也沒有,倒是有一間屋子背陽,房門緊閉,看不清裡頭的模樣。
大門上了鎖,窗戶也打不開,寧巒山撿了根樹枝,開始撬鎖,如果能找到白衣會因何而來,沒準能知道陽子瑜之死的真正原因。
哢噠——
門開了。
他把手按在門板上,輕輕往裡推,這時,一雙手落在他的肩上,想將他帶回,卻已來不及,門板忽然反向暴動,直接脫離旋轉的戶樞摔開。
寧巒山隻覺得身子一輕,躲過呼嘯的一擊後腳步還沒站穩,又有接連的暗器奪奪飛出。
“走!”
荊白雀帶著他翻身衝上屋頂,樓下果然有人從幾處包抄,在他利用五鬥米道拖延時辰混入造紙坊時,殊不知也陰差陽錯做了甕中捉鱉的鱉。
——白衣會的人也不是傻缺,估計算到五鬥米道要反擊,所以故意設下圈套。
“你你你,你抓緊一點,雖然我想長命百歲,但我不想八十年都癱在床上!”寧巒山踩不實屋頂,感覺腳下的瓦片就像波動的浪花,整個身子東倒西歪。
荊白雀充耳不聞,攀著他的胳膊不停歇,小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