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055 寧巒山忽然彎了彎眉眼,笑得像……(2 / 2)

東晉探案錄 姬婼 5610 字 2024-04-04

侯夫人狠狠踩了絆住她的弄碧一腳,強行掙脫開,叫囂著:“殺了她!殺人償命,需用她的血祭奠我夫君!”

侯府的人便一齊擁了上去。

寶蔻幾乎沒有猶豫,把匕首向侯明之甩去,自己則向前撞刀求死。儘管寧巒山已提前給荊白雀使眼色,讓她抄到後方去,但荊白雀為侯府下人所阻,等騰身越過棺材時,刀已入臟腑三寸——

“我一介孤女,如何與侯府相抗,結局不過早就注定。”

她轉眸,悲傷地望著低吼痛哭的侯明之,遺憾地說:“我用了整整三年,學習山外的東西,和你相遇,二公子,你善良無儔,本不該將你卷入其中,澹澹欠你的,唯有來世再報!”

侯二發狂似的滑跪上前,卻被寧巒山扔了開去:“何姑娘,當初挾持你的人,身上可有負劍?你見過他的武功麼?這件事還有諸多疑點,何姑娘……”

“疑點?什麼疑點?”

“難道,難道我爹不是侯信殺的?還是我錯殺了好人?那我不更該死了嗎?”

晶瑩的淚滑過眼角,平日巧舌如簧的他竟然語塞,事已至此,不論是不是侯信殺了何潘,寶蔻殺侯信的那一刻起,就已無回環餘地。

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便是遲來的愛意和事後的悔恨。

若是侯信所為,她與二公子便有血海深仇,若非是侯信所為,但侯信為她誤殺,二公子與她亦是血債累累。

對她來說,死是最好的解脫。

“寶蔻——”

侯明之手腳並用爬過來,寧巒山被他撞得東倒西歪,恍惚中抬頭,卻見那孱弱的姑娘,吊著最後一口氣,笑著將人推遠,仿佛這樣,便能推離了愛恨情仇,推離生死陰陽。

但人生在五行之中,一步一步皆有定數。

身後的侯夫人咒罵,要把這女人鞭屍,剁碎了拿出去喂狗,侯明之不肯,一會抱著屍體不放,一會又對著棺材磕頭,滿屋子都是鬨哄哄的不孝子罵聲。

——

寶蔻靈堂親口承認為父報仇殺人,府衙的人收屍結案,她既沒有被拉出去亂葬崗喂狗,也沒有留給侯明之一分念想。

寧巒山和荊白雀站在白紙燈籠下,聽著風兒呼嘯,覺得今秋蕭瑟,似乎來得早了些。

管家告誡下人不要亂說話,侯夫人則跪坐蒲團上燒紙,眼窩深陷,蒼老憔悴,形似枯木。

風起時著火的紙錢飛出來,如撲火的飛蛾,向著裙角墜落。一雙手伸過去擋住,拈起來,重新扔進火盆裡。

侯夫人抬頭看了一眼弄碧,後者給她又遞了一遝紙錢,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坐著。

死亡大概是最好的和解。

侯明之縮在牆角,頭埋在膝蓋裡,抱著雜亂的頭發,還不能接受現實,倒是大公子,上完香,正妥善安排客人,難得他一浮浪的公子哥兒,居然也有沉穩如山的一日。

反正問就是,我是大哥。

荊白雀忍不住回頭。

都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侯明之雖然沒有失聲痛哭,但他們能感覺到他哀莫大於心死,但這位大公子,就像天生的局外人,明明神色悲戚,但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悲傷。

這種天生的冷漠,她好像在哪裡感受過。

荊白雀又多打量了一眼。

在哪裡呢?

“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寧巒山輕輕推了她的手臂一把。

荊白雀冷冷地說:“案子都破了,我隻關心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巴蜀。”

“好歹等發喪出殯。”寧巒山唏噓,這是基本的禮數,隻不過對白雀而言,確實為難,她既不是真的丁夫人,和侯家也八竿子打不到一塊,身上還背著命案,自然越早離開國境越好,這急切的心情不難理解,換了自己也不想留在這裡過家家。

但他並不想她就這樣離開,於是說:“誰說案子破了?何潘是不是侯信殺的,尚無定論,再者,這裡頭疑點重重,可不叫真相大白。”

荊白雀欲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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