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會派斥候出身的默識,至於叱乾奉業,他會來敦煌她一點也不稀奇,他往昔就經常秘密來此,自己都碰到過他數回,還替他保密。
果不其然,那大塊頭下一句話便是:“奉業將軍是主動請纓的。”
荊白雀笑了一下。
默識摸了摸後頸,又說:“朝中試圖從兩國之間的關係入手,有意拉攏西涼王,如此便能反過來分食北涼。但想拉攏西涼王實在困難,他乃飛將軍李廣後裔,對胡人戒備深重,不會與我們合作,不過如此一來,他對北涼也無甚好感,挑撥離間倒是可行,所以奉業將軍便帶我們潛入敦煌,說找人打聽一下二涼之間是否有嫌隙可利用,當然,若能找到令涼公李暠點頭的法子就更好了。”
“所以他去了酒屋,找到了縵縵?”
默識點點頭:“這個女人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她說她在敦煌聽過一個傳說,說大概十年多以前,李暠遷都,曾逼近北涼,因此兩國爆發了一場戰爭,在這場戰爭中,有一支軍隊因為戰術迂回取道而離開大軍,流落南邊的吐穀渾,試圖經由吐穀渾向西,借道樓蘭從西向東回到敦煌,但是卻在孔雀河附近的沙漠,徹底失去蹤跡。”
幽人忍不住低聲呢喃:“又是孔雀河附近的沙漠!”
這和他們貨物失蹤的地點一模一樣。
荊白雀抬起下巴,示意默識繼續說:“因為這支軍隊領軍之人,乃是西涼王素來疼愛的侄子,西涼王為此耿耿於懷好些年,想尋回其屍骨。縵縵說若是能找到,或許能解開他的心結,不過機會渺茫,畢竟涼公坐擁西域,都沒能找到,何況其他人。”
“我們都想勸將軍放棄,但將軍不肯,他留下我們在敦煌接應,然後帶了幾個人前往孔雀河,卻再也沒有消息傳來。”
荊白雀問:“多久了?”
“一個月了。”
“所以,你們懷疑是縵縵故意騙他去的?”
默識搖頭,那個綠衣男子搶聲說話:“殿下,我們一開始並沒有懷疑她,反而想尋求她的幫助——我和默識想去孔雀河尋找奉業將軍。但我們回到酒屋後才得知,這個女人在一個月前就失蹤了,等待的日子裡,我們漸漸發現她是個慣騙,這才誤以為是她搞的鬼!”
默識接著說:“聽酒屋裡賣酒的那些女人說,以往縵縵姑娘也會離開敦煌,但至多不過兩三個月,錢用光又會回來,所以讓我們在這裡等,不過人沒等到,卻……”他尷尬地撓頭,本就為數不多的頭發,撓起來顯得更加尷尬。
荊白雀一聽,覺得頭痛。
雖然大漠裡每天都有人在失蹤,但失蹤如此頻繁密集地發生在她周圍,還是頭一回,同樣的地方,不同的時間,跟他們的貨物失蹤有沒有關係呢?
“不是她搞得鬼,她應該去追你們的奉業將軍去了。”荊白雀側身,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容。
綠衣男猛然反應過來:“他們是那種關係!”
大塊頭一臉茫然:什麼關係?
“你知道奉業他為什麼堅持入孔雀河麼?為什麼又毛遂自薦深入西涼國?因為他亟需這個軍功,他想要用來做交換,”荊白雀如是說,“除去富貴名利,還有如花美眷。”
叱乾部的子弟,又怎麼能隨意娶一個江湖騙子為妻呢?
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源於一個偶然的誤會。
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