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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荊白雀起身兌現承諾。
她本身所練風波刀,便是走的實戰精進的路子,與天城五城主切磋,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對她來說,可謂喜事一件,但當她在刀居守株待兔一日一夜,連根毛都沒找見,去昆侖群峰亂找了一日一夜,並試圖從阿苦口中打聽且失敗後,才知道這個任務並不好辦。
反觀寧巒山,倒是輕鬆。
食過早飯後,他借案子有疑,找上了敖格。
按阿苦的說法,敖格年紀大睡眠少,起床後會先練功,等飯後則開始處理內務。
他堵人時,人正往山下去,憑著老頭子的好脾氣,他成功請對方帶自己逛逛,敖格猜測他可能是要去天風碧台的現場,也知道剩下那四位,一個病秧子,一個足不出戶,一個找不見人,還有一個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便沒有深想。
但天城之眾,足有幾百近千,人一多,就涉及到吃穿用度,每日消耗數額不低,物資則由專人定日配送,他今早要務纏身,實在騰不開手。
寧巒山聽聞後,卻笑眯眯地表示,閒著也是閒著,就當飯後消食,又誇了幾句他調度有方,允文允武,是廉頗老矣尚能飯,誇得老頭心花怒放,當即拍手,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天城氣魄。
昆侖沒有不吃肉的規矩,五穀蔬菜和牛羊都從青鳥道入,由專人采買,經天城的車隊運輸,寧巒山就站在高崗上,陪著敖格卸貨,分送各處。
期間有各項主辦前來彙報,但說的都是西域話,敖格看荊白雀和烏牙都不在,隻有一個漢人在此,並無避諱。
寧巒山聽不懂,也並沒打算聽。
誠然語言很重要,但重心放在隔牆有耳,反倒本末倒置,他隻要站在這裡,仔細看看那一輛輛馬車,目的便達到了。
之後敖格又去了一趟玉場,查看每日進賬開支,寧巒山在玉場逛了一圈,沒貼身跟著,等人出來,立刻盛讚昆侖產業,並將之與於闐玉場比較,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老頭對自己的工作成果更加滿意,看這小子越看越順眼。
若是魏平或是華襄在此,大抵是要翻白眼的,若是他當初拿出如今十分有一的心思對付江陵令,那死胖子怎會捧高踩低地對付他。
跑了一上午,寧巒山果不其然得了“風寒”,裹著大氅在敖格的安排下去希利耶那裡拿藥,他與二城主關係不錯,又是天城資曆僅次於聖女的老人,饒是希利耶脾氣再差,也不會趕人。
寧巒山搓著手,跟在使女身後。
招呼是要打的,使女向其傳達敖格安排時,他就侯在門外,看著希利耶一邊聽人說,一邊頻頻朝他看,臉色越來越差,最後抄起手邊的瓶子,明顯想給他腦袋上來一下。
寧巒山很配合,故意橫跳了一下,躲開。
這一躲,便見著藥居後方的雪岩下,一個人抱著箱子匆匆離開,那方向應是往山下去。
他記得敖格剛才說過,如果有什麼要買的,就儘快跟他說,車隊回來後,會把玉帶出去,再順便采買物資。
看那個人的穿著,也像車隊的。
捕頭生涯促使他跟了兩步,屋裡的希利耶叫住他:“風邪入表,汗出惡風,你這是營衛失和,須得發表解肌,你過來,把這幾顆桂枝丸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