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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4642 字 2024-04-04

而那該死的家夥還在繼續往下說:“你是練武之人,既然要動手,當然要增加自己的勝算,以弱勝強,唯有偷襲。所以你持刀襲擊,可惜你沒有成功,被羅摩道我奪刀。這時候你沒了機會,當然不會傻傻和他硬拚,於是你掉頭便走,希望借天風碧台的守衛群起殺之,然而守衛卻被起賊心的另外幾個家夥調走。”

“恰在此時,中毒不深的大王子轉醒,無路可退的你發現了草裡的人,心一橫,便拉他擋刀。”

烏牙臉色發青,拳頭驟然握緊,要不是他站位在後,被荊白雀擋住,隻怕眼下已經像一頭豹子一樣衝上來對著蘇赫拳打腳踢。

一口氣說完的寧巒山緩了緩,聲音細碎而輕:“而誤殺了大王子的羅摩道我,在這個時候犯病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辯解的原因。”

“病?”

“他有病?”

此間斷斷續續響起訾議之聲,一個享譽西域的高手竟然身患隱疾,數十年無人得知,且從寧巒山的說法來推斷,不難看出這病會影響他的神智語言,若真如此,這是何等的令人震驚!

幾位城主麵麵相覷,連希利耶這位大夫當場也坐不住:“羅摩道我犯了病?他曾患有何疾?為何我……”他是見過此人幾麵的,若是失心瘋一類傷及大腦的病,也不至於一點看不出來。

“這一切都要從盜玉的原因說起。”寧巒山回望聖女,便將他們在龜茲的遭遇悉數道來:“多年來,羅摩道我身患……人格分裂之症,身患此症之人會解離為多個自己,每個自己性格不一,行為不一。”

“西域有一門派名曰神門宗,宗內有一塊陰陽鏡,號曰能通照陰陽,殺死身體裡的邪物,羅摩道我應是察覺了身體裡另一個自己的存在,但他並不知道那是自己,以為自己真是中邪,於是找上了當時神門宗的傳人呼延楚。”

焉寧聖女額上隱隱浮出熱汗,臉色緊繃。

“但呼延楚並沒有繼承到宗門秘術,又貪財怕死,於是故意告訴羅摩道我,還需一味藥引,那便是昆侖血玉髓,這也是他當時獨上昆侖的原因。”

根據苗鳳草的說法,他師父或許隻是想拖延時間,或者叫人知難而退,但誰曾想,羅摩道我連天城都不放在眼裡。

“從鮫宮出來以後,我們試圖在他過去修行的雀離大寺中尋找卷宗,可惜沒找到一點紙頭資料,但從旁人的起居注中找到的與之有關的兩件事都印證了,外部的強烈刺激會導致人格的切換,所以當他目睹自己親眼殺人後,他變成了另一個自己,不同於聖僧的另一個自己,而記憶並不會過繼,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或許那樣的他並不在乎殺人,所以並沒有辯解。”

那夜的腥風又吹了起來,模糊的麵容漸漸清晰。

難怪,難怪當日他的表情那樣異常,她隻以為是他失手殺人後的不堪與無法麵對,沒想到竟是如此,那從前豈非也……

焉寧聖女神思恍惚,腳步虛浮,下意識要攥緊周圍的紗簾,朵蓮想要攙扶卻脫不開身,寧巒山垂下眼簾,想她並非脆弱之人,如今卻是風中飄搖。

但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隻能硬著頭皮,把鮮血淋漓的現實活生生剖開:“所以,四城主你發現了他的異常,便將計就計。”

“至於你為何最後一個到,既是為了擺脫嫌疑,也是為了回去換洗衣物,以免染上的鮮血為人懷疑。”

可惜過去那麼多年,想再找到血衣幾乎不可能。

阿苦張大嘴巴,欲哭無淚,所有人都沉默地站立,沒人再去看蘇赫臉上的表情,猜他還會如何辯解,因為話到此處,各人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事實上,蘇赫也什麼都沒有說,他拄著刀站起,逆在暗影裡。

背黑鍋的羅摩道我對那夜各懷鬼胎的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替罪羊,他們從前或多或少聽過開都河的事情,對這樣的人心生畏懼,本就覺得聖女與其走得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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