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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4250 字 2024-04-04

話是這麼說,但這位錢六爺在江南經營數年,富可敵國卻還沒有被抄家滅族,不說八麵玲瓏,至少也是左右逢源,恐怕知道得更多,但他卻諱莫如深,莫不是涉及世家大族的秘辛?今次前來,屢屢碰壁,荊白雀不甘,至少也得問出一件事來,尤其這蟲魚,闖了滔天大禍,犯下萬死之罪,卻能躲躲藏藏這麼些年,可見這當中大有文章!

“錢六叔,我實話跟你說……”

就在這時,門外奔來個小廝,在門檻上絆了一跤,打斷了荊白雀的話:“老爺,老爺,門外來了兩個人,非說要見荊姑娘,我說姑娘正與老爺會談,請他們稍候,誰知道當中一位公子,非要衝門而入,然後就……就打起來了……”

荊白雀臉上一喜,隨後又一驚,眨眼之後,人已不在原地。

她以為小廝口中那位公子是寧巒山,急著要見自己乃有要事,誰知出門一看,卻是苗鳳草那個大棒槌,他被幽人拎在手裡,眼窩青紫,像是挨了兩拳頭,而錢家的護院圍在周圍,畏葸驚恐不敢上前。

“不是打起來了嗎?”

當中一個光膀子的大漢抹了一把冷汗,指了指前頭。

敢情這打起來了,指的是幽人和苗鳳草打起來了,難怪這些人一臉無辜和慌張,這倆明顯一夥的,結果狠起來自己都打。

荊白雀抽身就走,苗鳳草突然撲上來,抱住她的腿:“這裡是錢家的地盤對不對?你認識錢家人?那東錢呢?”

一旁的幽人感受到熾熱的視線拂來,忙道:“我也不知他發什麼瘋。”

他們本來在客棧留守,幽人習慣坐在簷下,偏巧荊白雀從黑市趕赴錢家,輕功一縱,越儘重樓,給幽人瞧見,幽人替她打點三十六陂,和錢胤洲打過兩次交道,知道錢家大略的位置,看她走得那麼急,有些慌張。

她本是個內斂的人,不通花言巧語,獨處之下,沒多時便給苗鳳草套出了話,誰知這人一聽錢家,立馬吵著要見,見她不許,乾脆從二樓跳了下去。

按說是要給捉回來的,但苗鳳草苦苦哀求,說有重要之事,她知道荊白雀很在意蟲魚,這個人又和陰陽鏡神門宗有過糾葛,這才把人拎了過來,哪曉得這家夥急不可耐,等也不等就往裡頭悶頭衝,她也是沒辦法,與其被彆人打死,不如自己上手。

“這位是?”

錢胤洲和錢六尾隨而來,被苗鳳草抱著荊白雀大腿哭哭啼啼的模樣嚇了一跳,那樣子活像負心漢糟蹋大閨女後死不認賬。

荊白雀扶額:“你先起來。”

苗鳳草不敢遲疑,站定抄手,目光在前方那瘦子和胖子中間來回逡巡,最後走到那胖子跟前,拱手道:“您可是東錢的錢六爺?”

錢六第一眼卻落在荊白雀身後那個精瘦如鐵,短發小辮的女人身上。

她的眼窩深邃,鼻梁高挺,眸子又成異色,從氣質到模樣都和關內人大相徑庭,錢六眼神十分複雜,而幽人作為武人,對他的注視心知肚明,雖覺得紮人,但礙於荊白雀在場,隻恭敬地隱在荊白雀後方,如一道沉默的影子。

她這一退,錢六胸中意氣攛掇,忽然脫口:“曆來聽聞胡奴強悍,有此保護,小侄女行走西域,你錢六叔我也安心幾分。”

錢六並未見過幽人,從前也多是通過西錢家主牽線搭橋,從未直接接觸,此言一出,在場幾人無不色變,便是錢胤洲臉色也難看幾分。白雀之名,威震關外,何須人保護,這話一聽便是刻意為之。

荊白雀擋在幽人身前:“她不是奴隸,她是我的朋友。”

錢六手中盤著的文玩核桃忽然一停,他猛然抬頭,這才驚覺,身前的荊白雀也有幾分胡人的濃顏,不過因為特征並不明顯,且氣質出塵,更如江南雨後茉莉。

她又是公羊月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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