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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畢竟是白衣會的據點,雖然大部分精銳已經撤走,但不可能一點人都不留下,否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於是,在侯齡之的煙火訊號下,手底下的人迅速向西市集結。
城中已亂,宵禁如同虛設,四人很快便橫穿長安城,去到西市九坊西北邊的那間邸店。年後客人雖少,但做工的人都還在,於廚子睡夢正酣,被人拎起來,塞進了其中一間小屋,望著門口看守的白衣人咽了咽唾沫,不敢吱聲。
“人齊了嗎?”白藏詢問。
“……差了一個賬房先生。”
那個賬房先生荊白雀是有印象的,項五的舅舅,說是生了惡病活不過今春,難不成短短幾日不見,已經一命嗚呼?
她轉頭卻聽見寧巒山搭話:“看吧,我說的不賴吧。”
白藏率先衝進了賬房居住那屋,一股苦藥味撲麵而來,但隨即消散,屋內一應乾淨,尤其榻上。
一個下不了床的人,身上可並不好聞,孩子對親生父母尚且做不到日久的床頭儘孝,何況邸店裡的夥計,沒人相信於廚子等人會天天給他擦身洗被子收拾屋子,能有口飯吃就不錯,至於項五,他隻是來投親混飯吃,真要孝順,在這裡打地鋪也比睡夾板間強,根本不會搬出來住。”
侯齡之站在門前,瞭了一眼,沒有進去,白藏走了出來,在他耳畔低語幾句,過後他麵上雖毫無波瀾,人卻轉向寧巒山詢問:“為什麼會選擇這裡?”
他必須知道雲棲和怨女合作的原因,以及他們合作後的所有細節,才能在長安大亂之前,有針對性地找出人來。
“很簡單,他們刺死了駝佬,把屍體運出來送到了邸店,因為最開始的刺殺發生在這裡。”寧巒山指著邸店一樓馬棚,全都是嶄新的木頭,可見近期曾修補過:“駝幫幫主在西市收點子,不可能不住自己的地盤,跑去什麼客棧,他們三人最初相會在此地,怨女殺了駝幫幫主的護衛之後,他們才逃到客棧。”
“駝幫內部爭權,連幫主的死活都不在乎,更不要說幫主身邊的親信,不管是否一息尚存,全部帶走處理。怨女和她刺殺的人應該是想,毀掉駝佬的臉,把他和那些屍體扔在一起,等駝幫的人來拉去一把火燒掉。”
“但是這中間出了點岔子,被躲在柴房的應星撞見——其他人都被駝佬清場,隻有她是異數。”
“尋常人醒來看到滿院屍體和兩個鬼鬼祟祟抬屍的人,甭管他性格如何,遭遇什麼,第一反應都是跑。柴房大門對後院,但開窗朝外巷子,應星會跳窗逃,所以怨女殺她的時候,追到了外頭。”
“等他們殺人後再回去,駝幫已經找了過來,這時候想再混進去處理應星和駝佬的屍體容易被駝幫的人發現,他們畢竟殺了人家的幫主,人家內訌,但難保不會一致對外。他們已經背叛了白衣會,不能再惹駝幫製造麻煩,因而才不得不偽裝應星,而怨女要殺的那個人無處可躲,正好賬房先生生病了,殺人偽裝,這樣一次性便有三具屍體,沒有辦法一起處理,隻能先藏在柴房。”
寧巒山走到柴房邊,對著白藏做了個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