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女飛身而出,頂在前頭,一路殺上箭樓。
那些見到護法沒死的信徒們頓時精神抖擻,更加賣力地奪取南門控製權,項五渾身上下的血都燃燒起來,他穿過血與火,直撲向閘樓的絞索盤,一點一點打開了城門。
“殺——”
劉裕麾下,沈田子所率先鋒,被流矢和落石殺傷大半,突見城門洞開,立刻朝裡衝,和牧向雲攜帶的精銳碰麵,兩方舉刀廝殺,城門下瞬間火海一片。
“走,快帶他們走!”
不知何時,怨女已經落地,飛快地穿過門洞,牧向雲瞥見飛揚的旗幟,已然明白誤入圈套,深陷戰爭之中的他明白,今日再無生還的可能,於是閉上眼睛,放聲大喊:“護法,請您帶他們走!”
“能救一個是一個!”
本想趁亂離去的怨女,腳步為此牽絆,她身形搖晃,竟差點給一把長戟穿胸,但她緊咬嘴唇,將那滴眼淚憋回去,沒有回頭,隻身蕭瑟,逆向穿過亂軍。
改變的不隻是初心,回不去的也不隻有曾經的白衣會和夢想,還有她。
“關門——”
“不要讓她出去!”
荊白雀的聲音炸響在項五耳邊。
就在怨女穿過門洞的一刹那,仰頭所見,不是明明日光,也不是自由,而是一片落下的彤雲,和一柄劈斷吊橋的絕世寶刀。
嗡——
紅裙招展,荊白雀與怨女交手,一紅一白絞纏。
“你,跟我走!”荊白雀喝道。
寧巒山說了,儘量活捉,畢竟她手裡還有桓照的秘密,但顯然,眼下不是質問的好時候,給人聽了去,秘密也就不是秘密。
怨女認出了她,奪刀與她硬拚,但是她不擅長用刀,不是荊白雀的對手,很快摔在城牆上,嘔出一大攤血。腳下吊橋已斷,河對麵的大軍暫時過不來,但流矢和飛箭不分敵我,朝著她倆射來,荊白雀轉刀應接,掃了一眼晉軍的旗幟,臉上籠著陰霾。
怨女趁機騰身,往河裡跳。
荊白雀情急,踹飛其中一個小兵,要去拉她,她口中還藏著吹箭,荊白雀旋身躲避,藏著的金令揚起一角,擋下吹箭。荊白雀心知絕不能讓這個女人落到外人手裡,於是操刀向其劈砍。
黑影飛落,卻是一個頭顱。
牧向雲的頭顱。
望著那雙死而不閉,怒瞪的雙眼,怨女失神,沒有躲開正麵的攻擊,被荊白雀一刀貫穿,釘在斷橋邊。
荊白雀閃身往她身上摸,卻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摸到。
對麵晉軍都被嚇愣了,倒是一將軍策馬,手持長矛,朝她投擲,荊白雀趕緊往回跑,旋身往箭樓奔,長矛堪堪從她身側飛過,未傷皮肉,卻擦出了那枚金翅令,撞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項五,開門!”
樓上的項五眯著眼,死死盯著令上的金翅,用力攪動絞索。
南方士兵或許沒見過那樣的標記,但項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