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荊白雀臉色一沉:“什麼戰事?”
那兩個小兵卻搖搖頭,以他們的身份,也不過聽令行事,就算聽到些風聲,也不過皮毛,於是她掉頭,盯上了府裡那幾位文官。
這一偷聽,方知夏國大軍風動,她的王弟赫連昌潼關屯兵,右長史王買德已截斷青泥來去關中之路,二萬騎兵直奔赴長安!
她的父王並非庸才,她能想到的,隻怕國中謀臣亦能想到。
寧巒山已經猜到她的身份了嗎?是因為這樣才遲遲未歸,與劉義真商討應對之法麼?那麼如今軟禁她,究竟是誰的命令?是王鎮惡?是劉義真?還是……
荊白雀離開外院文官居所,越想越坐不住,正猶豫下一步如何,不知不覺間走到外牆邊,隻要她躍出碧瓦,奔入大街,就再也沒人能監視她。
躊躇間,一隊巡邏的兵士走了過來,荊白雀翻身越過庭樹,借他們的手攔住跟來的影衛,自己則閃到廊柱後方,暗道:“先前白日可沒有這麼緊密的巡邏。”
她憋著一口氣,沒有立即離開。
那一隊士兵從她身前走過,並沒有發現廊上陰影裡藏住的人,隻在按例四下查看時,稍稍停駐,說了兩句話:
“你們聽說了嗎?軍中最近留言四起,說王將軍懷有私心,要殺了桂陽公和沈參軍一係的南人,在關中自立為王!”
“滿口胡言!”
“若是胡言,將軍近日為何被絆在軍中,不曾歸來,他若真要起事,爾等當如何自處?”
這些兵裡,有南人,也有北人,頓時個個啞口無言。
王鎮惡不歸府,自然是因為夏國大軍壓境,可那些小兵私下裡傳,卻是截然不同的風向,難道有人故意挑起內裡的禍根?
等巡邏兵走後,荊白雀在影衛的眼皮子底下回到房間,找丫鬟要了一碗宵夜,隨後把丫鬟打暈,換了衣服端著空碗離開。
影衛並未跟隨,她直奔大營而去。
晉軍如何動向,荊白雀不甚了解,但她不相信這城中完全沒有彆國探子,就在她現身不久,果真有人跟了上來,身形一變,往拐角守株待兔,將人捉了個正著。
“公主!”
“你是誰?”荊白雀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小人虎台,乃太子帳下之人。”那人半跪在地,抬手抱拳:“那日公主在城中現身,我等本想援救,奈何晉軍之眾,這才叫公主受難了月餘,公主,您既已出來,還請助我們成事!”
“成事,成什麼事?”荊白雀不動聲色道。
“劉裕伐秦,曾向大王傳書,約成兄弟,大王知其必反江左,並未應允,如今太子正率兵前來,還請公主助我等裡應外合,共謀關中!”
“……軍中的流言是你們散布的?”
誰知虎台啐了一口,卻是不屑:“禍在他們自己,我們不過是順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