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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探案錄 姬婼 4219 字 2024-04-22

她說她曾經跟師父打聽過魏宮的情況,拓跋珪有幾個兒子,拓跋嗣以前一直就是太子長子,即便驅逐也沒有褫奪封號,那她到底在確定什麼?

拓跋嗣移步中央,八位宮女執障扇立於其身後,緩緩走來的荊白雀抬眸,兩人視線相撞,沒有向來的水火不容劍拔弩張,倒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瞬間,他掖在袖子裡的手徹底鬆開,有意抬起,麵上旋即展露微微的笑意,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當年自己知道她乃夏國公主之時的心境。

赫連玉?

她就是赫連勃勃的長女赫連玉?

那時他心有嫌隙,以為是赫連勃勃故意派來接近,這就說得通,她為何一開始要置自己於死地,後來又為何費儘心思接近公羊月,拜入他門下,再後來又為何百般討好自己,這赫連勃勃貳臣當久了,竟是這般沒本事,還需要女兒算計到這個地步嗎!

他心中有氣,恨他們機關算儘,且師長受此蒙騙還處處袒護,他從不給她一個好臉色。

但當他結束遊曆漂泊回到魏國王宮後,漸漸獲知更多的消息,才曉得她的身世,曉得她也曾是戰爭的受難者,並不知赫連勃勃叛秦殺親之事,因而不由唏噓,原來那個時候敦煌相逢,正是她流落民間之時,縱使她幼時不是公主,自也是貴族千金,成年人在西域商道上尚且難以生存,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孩,恐怕也是被逼無奈,才會鋌而走險。

他不由又由人及己,他的父王殺了他的生母,她的父王殺了她的外公,他因父王不滿而被迫避走,而她因為親人相殘被迫流亡,他們一同學劍,互為對手,也曾經同病相憐。

金風玉露下,拓跋嗣自己都沒有察覺,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大殿外,滿座都是恭維的笑臉,便是天公也來相助,晴空萬裡,陽光正熾,荊白雀腳踩在氈墊上,步步生金蓮。不過,在他滿懷意氣之時,臉上偶爾又感覺到一兩縷紮人的目光,他身負武功,五感通達,很快抓出了來源。

人群裡站著兩個丫鬟,穿著夏國的服裝,一臉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樣子,其中一個瞧著有些眼熟,另一個站得遠些,模樣倒是不甚清楚,他半眯著眼,正要細瞧,荊白雀已經走至他跟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禮官低聲提醒,他不得不收回心緒,向荊白雀伸出手,儀仗將他們引入偏殿,高聲宣布,手鑄金人。

——

所謂手鑄金人,並不是真的要求未來的皇後擅長金工,否則便直接從匠人中挑選,但那樣怕是身份又入不得滿朝文武的眼。

何況因為七族八姓不得通婚,能冊封皇後的女子,多半乃他國公主,養在深宮裡頭,識文斷字,強身習武,卻萬沒有學這般手藝的,不論是西平還是荊白雀,遠道而來,擇吉而定,時間都尤為緊迫,短短幾日甚至十幾日,也學不來熟能生巧的技法,這萬一傷了燙了,更是擔待不起。

因而所謂親手鑄造金人,重點落在親手,而非鑄造上,這躬親不過是大匠卿手下的工匠備好所有的工具,提前製作模具,在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將燒紅的汁水象征性親手澆鑄進入土模之中,若冷卻後鎏金像完全成型,則為大吉,反之則為大凶。

一般來說所有的工具都會檢驗,指導的匠作人也是精挑細選,手藝精湛的,且過程完全公開,一切隻憑天意,能做手腳的地方甚少。

但也並非沒有,寧巒山摩挲著下巴想,幾國國勢複雜,西平公主當初婚禮之前的失手,仍然存疑。

文武百官進入偏殿,剛才那些在步鄣外觀禮的女子卻被阻攔在外,寧巒山悄悄混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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