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江肆好像玩膩了以往的套路,縮了縮脖子,往陸妄懷裡一鑽,用無辜委屈到了極點的聲音說。
“嗚,我隻是說個實話嘛,這個叔叔好凶哦,為什麼要欺負我?”
叔叔???欺負你???
“……”狗腿猝不及防,同樣被一句話給噎住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江哥,騷操作總是一套一套的!閃瞎了我的眼!」
「笑死我了哈哈哈!」
「沒錯,欺負高中生算什麼!兩個垃圾!」
「我也不喜歡這個張龍,粉絲腦殘,本人和狗腿子也自以為是得很,惡心嘖嘖。」
的確,人家隻是一個高中生,說得也是大實話,他們兩大人說這種話有點過分了吧?
感覺到其他玩家的眼神。
張龍臉上有點掛不住,咳嗽兩聲,決定把話題拉回來:“不管怎麼說,要不然大家先做個自我介紹吧?並且說一下之前都是怎麼過關的。”
如果真的是有鬼變成了玩家,那麼它肯定沒有遊戲之外的經曆,說不出來的人肯定就是鬼了!
「嘿,看看,張哥就是聰明!」
「就是,江肆除了賣慘還會什麼?」
「我看江肆就是想抱我們張哥大腿吧,上一場紅色等級恐怕也是抱大腿過的,真廢物。」
一個身材發福,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說道:“我先說吧,我叫韋景山,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北城的浪潮皇後酒吧,你們聽說過嗎?我沒張龍大哥那麼厲害,我上一關遊戲是白色遊戲,在一家小醫院裡,我會進這場遊戲,完全是因為我帶著幾個員工躲到了郊區的彆墅,結果附近的建築太少了,白色遊戲沒幾個,都被人搶了。
我們沒來得及去其他區域就被拉進來了。旁邊這兩個都是我們酒吧的駐唱,容永豐跟許嘉。”
啤酒肚旁邊站著的兩個年輕男子打扮十分潮流,一個染著紫色頭發,一個染著黃色頭發,這兩人手上還紋了紋身。
三人說完,換到了他們旁邊的人。
“我叫徐蓓,我在遊戲開始前是北城美術學院的學生,旁邊這個是我的室友,我們是老鄉……”
“對,我叫霍詩尹,和徐蓓是室友,本來我們是打算一起回家的,結果在高速路上的時候,附近沒有副本建築,就被隨機進來了。”
“我叫張娜娜,這是我老公董健力,我們是做小本買賣的,也是在回老家的路上進的這場遊戲,我們本來想回家找兒子……哎,希望他還活著。”張娜娜說著有些控製不住情緒,抽泣起來:“我曾經和他說過,媽媽不論如何也會保護他的,可是我現在……”
“老婆,彆哭了。”董健力連忙安慰道:“我們兒子那麼聰明,肯定還活著,他不會有事的!”
在無限遊戲剛降臨的那一年多裡,基本所有人都在四處奔走試圖尋找自己的親友愛人。
有的找到了,但更多的在路上就沒了。
此時在場的玩家裡,不少都是正在尋找親友,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
這次總共十四個玩家,十男四女,其中包括江肆和陸妄在內,總共五組人,張龍和他的狗腿,三個酒吧同事,兩個美院室友,一對夫妻,另外有三個人都是落單的。
輪到江肆兩人自我介紹的時候,失憶陸大佬一如既往地有逼格,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這樣的反應自然引起了所有玩家們的注意,充滿審視的視線齊刷刷地掃了過來。
江肆從他身後探頭,露出人畜無害地笑容,咳嗽兩聲,十分虛弱地解釋道:“不好意思,我這位表哥是個啞巴,我來說吧。”
光球:“……”
陸妄:“…………”
神他媽的啞巴。
這小瘋子又找收拾。
“他叫陸妄,我叫江肆。”
“江肆?”這個名字立馬又引起了注意,有幾個玩家竊竊私語起來:“我靠,不會是那個遊戲開始就連霸三榜,前天通關紅色副本登頂北城積分榜第一的大佬吧?”
“草,第一名第二名湊一塊兒了?這概率太小了吧?”
“不可能,江大佬前天才通關了紅色副本,怎麼可能就立刻又進副本?他獲得的積分起碼能放假半個月吧?那可是紅色遊戲!而且這小白臉弱雞樣……”
長得是挺好看,但是這副虛弱的樣子,怎麼看也不能打啊。
基本全北城玩家腦補出來的“江肆大佬”都是個五大三粗,三頭六臂的大漢。
根本不可能是眼前這個病怏怏的小白臉!
“估計是重名吧?”
狗腿冷哼一聲:“我看搞不好是故意用這個名字!你難道以為自己用大佬的名字,彆人就真會把你當做大佬了嗎?張哥可是在這裡!他才是真大佬!”
張龍也是一臉不信地打量著這兩個人。
於是狗腿又開口嘲諷:“小弟弟,不用這麼記仇吧?剛才不就是說了你兩句嗎,至於裝這個b嗎?”
江肆立馬又作出可憐弱小被欺負的模樣:“叔叔,我說的是實話啊,你、你要對我和我的啞巴哥哥做什麼?”
“蓓蓓,我怎麼覺得這個張龍這兩人有點一言難儘……”
“對啊,怎麼能欺負高中生。”
“還是個傷患和啞巴呢!”
被欺負的啞巴陸妄:“……”
江肆那張臉太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了,特彆是女性,幾個女生頓時母愛泛濫。
“……”張龍與狗腿再次噎住。
這人怎麼這麼煩啊?!
等大廳裡的玩家做完一圈自我介紹後也沒發現可疑的人。
江肆一點也不意外。
紅色等級的遊戲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讓人找到真相?
那個老二也太天真了,過了幾個灰色遊戲就以為自己可以跨等級挑戰紅色等級麼?看他那個樣子,似乎很看重排行名次呢。
貿然跑來挑戰紅色等級遊戲估計是為了重回第一吧?
也不知道是覺得一直掛在第一名會有什麼獎勵還是說單純的好勝心重?
其實相比鬼變成了玩家藏在隊伍裡,江肆更傾向於是有玩家被私下指定了凶手的身份。
畢竟不少玩家都是組隊來的,在遊戲前期,隊友都是以前就認識的朋友或者親人,鬼不太可能偽裝成這麼熟悉的人還不被識破。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鬼有修改彆人記憶的能力就是了。
隻是這樣的概率很低,因為難度太大了。
那麼這個凶手,會是誰?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龍聽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線索,隻能說:“再聊一下吧,多說說自己的事情,凶手肯定會露出破綻的!特彆是落單玩家,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自己是玩家呢?”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凶手?”一個精悍瘦小的老頭翻了個白眼:“彆以為你們組隊的就都是好人了,人心隔肚皮,指不定你的隊友就是凶手……”
他說著轉身在後麵的沙發上坐下了,還點了根煙,幽幽地說道:“到時候晚上啊,就把你給捅死了!”
此話一出,幾人皆是打了個寒戰。
這場遊戲把凶手和普通玩家放在了一個完全的對立麵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哪怕是曾經的同事、室友、夫妻,現在為了活命說不定也會背叛對方。
“彆怕。”張龍立刻說道:“我先說明,我肯定不是凶手,大家都彆害怕,團結一致,隻要凶手一出現,我立馬就能乾掉他!”
江肆懶得聽他吹牛逼,扭過頭去觀察四周。
這家叫哈特的民宿是一棟小洋房改造的,整體木質結構建築,總共有兩層。
第一層是他們所在的大廳,平時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
左邊放著沙發、茶幾、書櫃、飲水機,供客人休息等待,右邊有個小吧台,後麵的櫃子裡放著各種酒水飲料,吧台的桌麵上放著幾副撲克牌跟一些流行桌遊。
後麵還有個小小的投影儀,可以播放電影。
地上還貼著小心滑倒、安全標誌、禁煙、愛護環境等標誌。
頂上的電燈是橙黃色的,大廳裡設備齊全,整體布局十分溫馨。
那正對著的通往外麵的玻璃門倒是沒有上鎖,門敞開著,外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不管是室內的裝修家具還是掛畫擺件,乍一看和現實裡的民宿似乎沒什麼區彆。
隻是整個大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既然是民宿,為什麼連一個前台接待都沒有呢?
處處都透著疑點。
這個遊戲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那邊狗腿子還在替大哥叫囂。
“相信我們,都聽張哥的指揮,他可是我們北城第一,經驗豐富!技能就是鬼怪的克星!”
江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切,不忘再次提醒:“不,現在是第二。”
而且這次凶手是玩家,你克BOSS有個p用。
張龍:“……”
狗腿:“……”
「哈哈哈哈,畢竟正宗第一在此!」
「媽耶,肆寶怎麼那麼調皮那麼可愛啊!」
狗腿怒了:“你是什麼東西?以為頂著江肆的名字就真把自己當大佬了?還是說……其實你就是凶手,故意混淆視聽?”
“哈?”江肆歪了歪頭,有一些茫然,擺出天真無害的模樣:“怎麼可能,我絕對不會是凶手的。”
“?”
“因為啊。”江肆笑容依舊溫和無害,可說出來的話卻囂張到了極點:“如果我是凶手的話,這場遊戲就沒得玩了。”
“所以我想係統應該不會設置出這種極度不平衡的規則。”
“對吧,啞巴小哥哥?”
調皮的貓爪子抬起來,不怕死地戳了戳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