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風吹鈴鐺響。
孟盞閃電般的縮回了腳,葉逍遙的幻影又籠罩了上來。
可是,我不能留在這兒,我在他的墳塚前發過誓的。
落葵笑了。發誓多麼簡單,做不做也沒人知道的。
落葵款步上前,握住孟盞,期盼地看著她,你又要逃?
不,我不逃,我還有諾言要履行。我不逃,我要去麵對。
孟盞鬆開了落葵的手。
“阿盞長大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自天空中響起。
誰?誰在說話?
落葵緊盯著孟盞,眼神變幻莫測。
莫非剛才,隻有我自己能聽得到?
叮鈴鈴,聲音變得急驟起來。
孟盞如迷霧般的心緒,突然就被鈴聲搖散,逐漸明朗。
“落葵,我要去找逍遙哥哥,你能不能幫我…”
話音未落,背後突使一把蠻勁將她推了出去。她一個踉蹌,失去平衡,跌落池底。
幸好孟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池子的邊緣,吃力地向上攀,此時池水中竟已化生出無數恐怖的怨鬼,爭搶著想抓住她這塊鮮肉。
她呼喊著落葵,卻聽落葵幽怨的聲音漫過頭頂。
“你為什麼總是不聽話?”
隻見落葵半張臉徐徐探了出來,眼鏡的位置竟隻剩一個窟窿,血肉模糊,大半的頭皮沒有頭發,潰爛發臭。
隨後她像個皮球一樣滾落進池子,那群餓鬼猶如狼見了肉,撕咬著落葵的每一寸皮膚。
直到她即將被吞沒,落葵仍怨毒地直視著孟盞,咬牙切齒:“都是因為你逃了,她們才選了我!都是因為你!
孟盞啊孟盞,你真的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
“我不是!我不是!”孟盞驚坐起,連打幾個冷顫。
護心鈴被她起身的動作甩落,在地板上翻滾了幾下,一串悅耳的叮鈴鈴聲,好像專為她響起。
孟盞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
她拾起護心鈴,珍惜地擦拭,塞回胸前口袋,捂住它就好像在捂住心臟。
封閉了許久的房間裡,空氣實在不好聞,推開窗透透氣。
深紅色的殘陽擠進窗棱的縫隙,放肆地灑進屋子裡,她縮了縮脖子,還是覺得有點冷。
自己竟已睡了一天一夜。可為什麼,身體卻像是被人揍過一般,酸疼難忍,疲乏無力。
許是聽見了屋裡的動靜,門外響起三記敲門聲,孫盼殷勤道:“姑娘醒了嗎?小少爺吩咐我拿杏花酥給姑娘嘗嘗。”
小少爺三個字像一道溫暖的霞光,頓時驅散了孟盞心中的無名陰霾。
虧得他在這偏野山鎮,還能尋來她愛吃的甜點,她很快調整了心態,笑迎道:“請進吧。”
葉灼一回到客棧,便向家奴詢問起孟盞的情況。
朱環朝樓上一間緊閉的房門瞅了瞅,老老實實地說:“孟姑娘她已用過飯了,隻是用的不多,似乎沒什麼胃口。不過,孫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