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醉酒(2 / 2)

莊衍懷是何等人物,她哪兒來的信心,覺得自己能輕易動搖他的心思呢?

楚照槿回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書房,窗戶透過清澈皎白的冷光。

她贈給莊衍懷的那顆夜明珠便是如此,日光燭光下平平無奇,與尋常蚌珠毫無分彆,越在闃寂幽黑之地,越能顯其流光溢彩。

還好,莊衍懷如今入睡,不必再麻煩點整夜的燈了。

楚照槿失魂落魄進了屋,力氣和心力一並抽離,她倒在床上,懶得動彈。

思緒混亂不堪,眼皮很沉,方要闔上。

冥冥之中,趙敘文的慘叫聲衝進腦海,另一邊莊衍懷把玩著帶血的刑具笑得溫和,房門被人一腳踢開,嚇得她一個機靈,心怦怦直跳。

楚照槿喚了兩聲蕊絮和樊香梅,二人皆無回應。

踹門的聲音並不急促,不是歹人闖入,而像是故意和這個門杠上了,明明有手就能開,偏不走尋常路數。

莊衍懷沒有束冠,長長的烏發散落在肩上,中衣雪白,長袍鬆鬆垮垮地搭著,長指間,轉著一把匕首。

他朝楚照槿走去,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上挑的唇角,勾人的眼裡光暈迷離,目光落在楚照槿身上,一圈圈纏繞著向上,勾勒出她的輪廓身形,宛如蛛絲的輕柔禁錮。

楚照槿不敢動彈,她從未見識過莊衍懷醉酒的樣子,果真不悖於他的內裡,喜怒無常,是個讓人無法預料的瘋子。

匕首寒刃鋒利,和恍惚中的場景重疊,那或許就是折磨趙敘文的刀。

莊衍懷坐在床邊,輕笑一聲,嗓音間醉意很濃:“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他朝縮在床角的楚照槿招手,柔聲道,“小尋,過來。”

楚照槿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發抖,腦子卻很清醒,不知為何,她很相信,無論莊衍懷多瘋,他都不會傷害自己。

她理清思緒,慢慢過去,貼在了莊衍懷身邊。

莊衍懷捏著她的下巴,讓楚照槿抬頭看著自己。

匕首橫著抵在了她的腰間,冰涼堅硬的觸感隔著衣料,傳遞給肌膚。

不知喝了多少酒,莊衍懷的鼻息滾燙,撲在楚照槿的臉上。

楚照槿直視他的眼睛,知曉他神誌不清,便大著膽子問:“莊與行,你還是想讓我親你的對不對?”

莊衍懷眸光微動,沒有回答,唇間仍是含笑。

匕首從腰間離開,刀柄順著她的脊背,一路向上遊走,來到她腦後。

刀柄翻轉,寒刃離楚照槿的後頸隻剩一寸,楚照槿看不到,卻能感受到冷鐵的寒意。

懷疑和懼怕是遊離的蟲蟻,酥麻顫抖傳遞給四肢百骸,她許是太相信莊衍懷,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