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殿下青眼顧某三生有幸。”每走一步,潮濕的空氣中都飄著小娘子獨有的暗香,他暗沉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瀲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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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殿下!”蕊絮哭著迎上來,“我去橋頭買椰子酒,回來就聽說興和樓遭了賊人,我想進去找殿下,卻被街上的人越推越遠,是蕊絮沒用,殿下您責罰我吧。”
楚照槿晃了晃受傷的腳,朝蕊絮一笑:“彆哭了,本宮不是好著呢嗎。”
“那也是蕊絮沒用,若是殿下今日遭遇不測,蕊絮……絕不獨活!”蕊絮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不許說這樣的晦氣話,我們蕊絮可要長命百歲。”楚照槿摸了摸她的腦袋。
上一世,若不是蕊絮假扮成她的樣子騙過大鄞兵士,替她而死,楚照槿也不能順利逃離蕭國。
蕊絮從小在她身邊伺候,兩人情同姐妹,楚照槿知道她是最怕疼的,橫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替她去擋大鄞兵士的刀劍。
“哦,對了。”蕊絮擦了擦臉上的淚,“奴婢今夜還看見顧使君身邊那個小侍衛了。”
楚照槿道:“你是說隱戈?”
蕊絮點點頭:“對,就是他,奴婢絕對沒看錯。當時他和街上的人一起離開了興和樓,可惜人太多了,奴婢也沒能和他說上話。”
楚照槿喝了口薑湯,讓辛辣刺激得思緒更清醒些:“不對,當時顧使君也在興和樓內,這一點隱戈當是知道的。他是顧使君的心腹,關鍵時候,怎麼會落下顧使君一人逃跑。”
蕊絮搖搖頭:“這奴婢便不知道了。”
屋內隻剩最後一盞燭火在跳動,光線透過燈盞上的鏤花,在牆上畫出一片光影,明亮中摻雜著暗,陰影旁綴著光。
楚照槿低頭不語,總覺得自己漏掉了最關鍵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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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興和樓。
“興和樓的命案可都查明白了?”楚照槿被蕊絮扶著下了馬車,為掩人耳目,特意著了一身男子的圓領袍。
被公主府裡的醫正悉心照看了幾日,連著幾日不能下地,懸著的心也跟著沒有著落,等腳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興和樓的事還是要她自己查清才好。
說話的是蕭國王城司副使崔岩:“下官辦事不利,此事竟驚動了殿下,懇請殿下責罰。”
楚照槿未向他人透露當晚行蹤,其餘諸人不曉內情,蕭王蕭王後皆不知興和樓案發當夜,她在樓內差點遇險。
崔岩見楚照槿前來,以為公主是來興師問罪的。
南溟流寇要作亂的風聲早已有之,王城司處處提防,未曾想還是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是否責罰你那是我父王的事,本宮沒有閒情去管。”楚照槿看了看樓中擺滿的屍首,“他們的死因查清楚了?”
“大部分是死於彎刀之下,還有一部分是中毒。”崔岩鬆了口氣。
楚照槿道:“南溟流寇的目的就是要讓蕭國人心惶惶,民心不定,所以才會潛入興和樓大興風浪。”
“殿下說得是,下官業已查明,此事就是南溟流寇謀劃。”崔岩幫楚照槿掀開走廊上的簾幔。
楚照槿在二樓雅間前站定,溫婉的眉間凝上一抹陰霾:“那崔副使有沒有想過,南溟流寇定是想事情鬨得越大越好,刀劍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