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風波,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
整個天海市無數官僚與強大的家族都瑟瑟發抖,生怕楚牧殺上門來。
好在,這一次楚牧隻是針對那些忘恩負義之人。
但凡,對嚴家母女落井下石之人,殺無赦。
那些明知道嚴家母女被人欺負,卻坐視不理的人,也殺無赦。
這三天內,整個天海市可以說是血流成河,到了後來,就連天海市現任掌門人都有點兒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找到了楚牧,低聲下氣請求楚牧少殺點人。
那時候,該殺之人幾乎都殺了,剩下的那些人則是可殺可不殺之人,畢竟那些知道嚴家母女的事情,卻因為自身的地位太低而無法乾預,也當不得什麼大罪,楚牧便放過了他們,這一場殺戮才結束。
而且,在這三天內,楚牧直接讓人封鎖了天海市的所有信息,使得整個天海市徹底與外界失聯。
三天後放開之時,全世界都震驚了。
一字並肩王之名再度傳遍八方。
“該殺的都殺了,老嚴,你在天有靈可以放心了,你也可以說是我的老嶽父之一,我定然不會讓靈兒和嫂子受到任何委屈的。”
第四日,楚牧坐在嚴韜的衣冠塚前,手中拿著一瓶老茅台,先是在地上倒了一杯,自己也喝了一口,擲地有聲地發誓,“我保證,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除非有人能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否則,沒有人能傷害嫂子和靈兒。”
這句話剛說完,他就耳朵一動,詫異地就看向不遠處。
隻見嚴靈兒咬著紅唇,神色複雜地站在那裡看著楚牧。
顯然,楚牧的話,讓她都聽到了。
“看來,你將那家夥的力量吸收得差不多了,而且還修煉了她的功法,竟然能無聲無息走到這裡。”
楚牧詫異的說道。
“你是真的沒發現我的接近,還是假的?”嚴靈兒問道。
“是真的沒發現。”楚牧正色道。
嚴靈兒並未多加追問,而是來到楚牧身邊坐下,順手搶過楚牧身邊的酒喝了一口,看著父親的衣冠塚,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爸...”
她的聲音哽咽,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隻是不斷抽泣著。
不久之前,嚴靈兒有一個圓滿的家,父母都在,而且恩愛,對她好,她本以為自己的前半輩子都能陪伴在父母身邊,至少能等到父母百年。
沒想到,因為楚牧一個命令,嚴韜沒了。
她的天塌了。
“恨我嗎?”
楚牧坐在一邊,歎息道,“在老嚴的墳前,我不會還手,你若是恨我,可以殺了我。”
嚴靈兒臉上還掛著淚水,轉過頭看著楚牧,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恨,在我知道我爸因為你去救人而死的時候,我就把你當做殺父仇人,心中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你。”
“來吧。”
楚牧閉上了眼睛,沒有絲毫防備。
嚴靈兒冷笑道,“你以為在我爸的麵前,我就不敢殺了你嗎?”
楚牧平靜道,“我說了,你可以動手,我不會反抗,而且,這本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怪你。”
嚴靈兒舉起手,掌心中凝聚了一把拂塵,拂塵有萬千絲,每一條都堪比鋒利之極的鋼絲,可以切金斷玉,這是那個被嚴靈兒融合了的道姑的絕學,威力強大無比。
她目光死死盯著楚牧,雙眼不斷流淚,腦中回想起了那一夜和楚牧的瘋狂,心中在掙紮著。
楚牧閉著眼睛,抬起頭,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心臟的位置,笑著道,“你一擊轟入我的心臟,可以把我的心臟廢了,但是殺不了我的命,你需要有接下來的做法,第二擊則是轟碎我的腦袋,不過,你現在的修為可能很難攻破我的腦袋,放心,我會撤掉所有防禦,隻要你能打破我的肉身就可以了。”
“但是,就算你把我的腦袋廢了也不夠,我的外功已經接近大圓滿境界,很快就能外功成聖了,腦袋碎了,我還不會死絕,你還應該從我的腦袋中找到我的原神,你知道原神吧,就是那個中年道姑那樣的,不過那個中年道姑太弱了,她隻是殘缺的廢物罷了,我是完整狀態的原神,已經無限接近於天地元神,你必須想辦法將我的原神滅了,到時候我也就真的死了。”
“靈兒,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若要殺我,便殺了我,這本就是我欠你的。”
“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讓我用往後餘生來補償你們母女吧。”
等待許久,嚴靈兒都沒有任何動靜,楚牧不由睜開了雙眼,卻見嚴靈兒手中凝聚著的拂塵早就消失不見了,她正雙眼流淚,呆呆的看著楚牧。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見到楚牧的目光,嚴靈兒徹底崩潰了,對著楚牧大聲咆哮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都無法對你下手,你這個渾蛋...嗚嗚嗚...”
楚牧站起身,將嚴靈兒擁入懷中,輕聲道,“凡事遵從本心,想想你爸爸,他若是活著會怎麼做?”
“你這個渾蛋。”
嚴靈兒突然推開楚牧,怒聲道,“你明知道我爸對你比對自己的命還要看重,為了你可以去死,你卻讓我想一想我爸若是活著會怎麼做,你分明就是假惺惺。”
楚牧無奈道,“那你想怎麼樣?又舍不得殺我,難道要我跪在你麵前痛哭流涕嗎?”
嚴靈兒氣得整個人胸膛上下起伏。
她想動手殺了楚牧為父親報仇,卻無能為力,她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軟弱,更恨自己竟然會愛上這個渾蛋。
想起那一夜的瘋狂,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道靈光。
“報複一個人的辦法,並非一定要殺了他。”
“我是一個女人,而且和楚牧有過一夜,他肯定是想繼續睡我,所以才這樣做派,那麼,我完全可以順勢而為,讓他徹底愛上我後,再拋棄他,讓他嘗一嘗最愛的人離開是什麼滋味。”
“更有甚者,我給他生一個孩子,讓他剛體會到有孩子的喜悅後,就帶著孩子悄然消失不見,那麼,他會多麼痛苦?”
若是彆的男人,也許這並非算是多好的報複方法,但嚴靈兒非常清楚,楚牧能為了自己母女倆而一怒之下,血洗天海三天三夜,此人乃是極為重感情之人,日後,如果自己真的為楚牧誕下一兒半女,然後帶著孩子消失不見,楚牧肯定會發狂的。
“是了,這是我所能做的最好的報複的方法。”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突然擦掉淚水,對楚牧笑著道,“楚牧,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那一夜之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