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主播依舊在線,隻是鏡頭一片黑,顯然是被人掐斷的。粉絲們一片懵逼,黑粉們開始群魔亂舞。
——破案了,鏡頭裡最後出現的是李長思的手,李長思切斷的鏡頭。
——李長思在乾什麼?謊話張口就來,明明是真人秀綜藝,她還裝大學生。
——李長思的話真的有人信嗎?不知道的可以去看看她之前的蛇精病語錄,都能出一本書啦。
——這算不算是直播事故,李長思出來說話。
——要是惹怒村民會不會被打呀?大樹的手可是上了千萬保險的,不能出事。
——小鹿嚇的臉都白了,心疼我鹿。
——反串黑滾呐,是沒有家嗎?
彈幕吵成一片,基本都是辱罵李長思的,有些還不堪入目,黑粉們從節目錄製開始就拿著放大鏡找李長思的黑點,憋了整整四天,可算給她們找到了,頓時群情激奮,口伐筆誅,洋洋灑灑都能寫一篇期刊論文。
直播間裡,傳來村民的聲音:“#¥@%……”
地方方言,一句聽不懂。
李長思也沒聽懂,站在林鹿深身前,將小姑娘護住,取出登山包裡的試卷,冷靜說道:“我們真的是大一的新生,學校開學晚,這是我高考的試卷呢。”
現在正好九月尾,有些大學開學晚,沒開學很正常,隻是不知道這些村民知不知道。
“長思?”容樹出聲詢問,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第一次見她神情這樣認真,沒戳破她。
林鹿深怕大型犬,尤其是那些狗叫的太凶了,頓時害怕地縮在李長思身後。
田野:“乾嘛說我們是……”
田野嘻嘻哈哈地開口,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李長思冷淡地瞥了一眼,那一眼帶著無法言語的氣勢和冰冷威壓,田野呆滯了一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是司機。”李長思指了指急救人員。
村民們打量著這五人,又看了看李長思手上的試卷,嘀嘀咕咕地商量起來,眼神時不時地瞟著李長思和林鹿深。
這一下就連神經大條的田野都看出不對勁了,那些村民凶神惡煞的,拿著鐵鍬鋤頭圍住他們,關鍵是看女嘉賓的眼神令人生厭。
“姐姐,我怕。”林鹿深臉色發白,那些村民看她和李長思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兩個奇貨可居的商品。
李長思安撫地握住她的手。
容樹和田野靠近兩個女嘉賓,低聲問道:“有問題嗎?”
李長思點頭,那些村民的身上都縈繞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味,是沾過血的。她自幼長在深宮,見過權勢傾軋,見過流血宮變,見過至善,也見過至惡,不用推演術也能看出端倪來。
而且這村子處處透露著古怪,家家戶戶養惡犬,有炊煙的房子被鎖,看見遊客進村,不是歡迎,第一反應是拿著武器衝出來。
她來之前為了快速融入這個世界,查閱了很多社會新聞,越是蠻荒偏僻之地,法律製度越是不健全。拐賣、販.毒、走.私,屢見不鮮,更可怕是人.體.器.官的買賣。
她一個人護不住四人,謊稱是大學生,以弱示強是最好的辦法,掐斷直播間的攝像頭也是怕這些村民發現他們的臉被人看見,激怒之下毀屍滅跡。
好在直播間的鏡頭雖然被掐斷,但是直播間沒關閉,粉絲們依舊能聽到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隻需要周旋等待救援即可。
村民們商議了一會兒,一個彪悍的中年漢子走出來,用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這裡方圓百裡都沒有吃飯住宿的地方,你們跟我們進村吧,讓你們住一晚上,一人一百塊錢。”
村民們收了手上的武器,隻是依舊虎視眈眈地看著五人。
李長思點頭:“可以,一百塊錢包晚飯。”
村民們見她們就是毫無社會經驗的大學生,還跟他們討價還價要包晚飯,全都放鬆了警惕,笑了起來,嘰裡咕嚕地又說起了方言。
一行人隨著那中年漢子進了其中一間最大的屋子,屋內光線極暗,地上到處都是丟棄的野生皮毛、衣服、舊行李箱,還有吃過的罐頭、拆開的牛皮紙……
李長思掃了一眼,確定是節目組的3號物資包,而且地上堆積的衣服婦女兒童各種款式風格的都有,頓時目光微冷。
“阿花,把飯端上來。”中年漢子凶悍地喊道,“有客人來了,再墨跡,老子打死你。”
這些村民仗著人多勢眾,竟然是連裝都不想裝了。
李長思狹長的眼眸眯起,冷淡說道:“我妹妹膽小,你們彆嚇到她。”
容樹:“對呀,這樣凶,會嚇到女同學。”
田野緩過神來,掌心都是汗,幸好他沒有說他們是來錄製真人秀綜藝的。
中年漢子笑道:“家裡婆娘不聽話,不打罵不行。你們怎麼到這裡旅遊了?要去哪裡?”
李長思:“自駕越過邊境線去金三角。結果半路導航壞了,我們就不知道怎麼開到這裡來了,這裡離邊境線還有多遠?”
“不遠,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我們經常越邊境線,路熟,明天帶你們過去,你們車子停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