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思:“演出剛結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蔚枕溪和宋茂不可能同時給她打電話,是因為陸祈嗎?她心裡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蔚枕溪停頓了一下,低聲說道:“是陸祈,他晚上開車去接你,路上發生了車禍。”
李長思心跳驟停,遍體生寒,卻聽他繼續說道:“人沒事,車子報廢了,但是……”
“蔚枕溪,你能一句話說清楚,彆斷句嗎?”李長思失去耐心地打斷他的話,感覺可能是一天沒吃東西,有些低血糖,她扶著儲物櫃的櫃門,在一邊的長椅上坐下。
蔚枕溪此刻也顧不上給陸祈遮掩,一股腦地說道:“車禍沒事,但是陸祈有事,這一個月來你們冷戰,他舊疾複發,依舊堅持去接你,李長思,你就沒有發現他氣色比以往都要差嗎?
他舊疾複發起來是能要人命的。”
“什麼舊疾?”李長思眯眼,“他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不在醫院,山頂莊園有頂級的醫療設備,他人昏迷了,我現在在他家呢,為了以防萬一,你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我讓宋茂去接你了,你出來就能看到他。”蔚枕溪說完,飛快地掛了電話。
躺在床上的陸祈:“……”
“你嚇唬她做什麼,她膽子小,不經嚇。”陸祈臉色蒼白,不悅地皺眉,要是把她嚇跑了怎麼辦?
蔚枕溪險些氣笑了,李長思膽子小?這大概是他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你們兩磨磨唧唧的,我看著心煩,再說了,我也沒說錯,你確實是發生了車禍,隻是車子撞到了欄杆,報廢了前燈而已,你也確實舊疾複發,還剩下半條命,隨時都可能猝死,等她來了,我就滾回家了。”
陸祈頭疼地捏著額角,雖然枕溪誇大其次,但是他也確實希望長思能來,他想陪她守歲,跟她一起過除夕。
*
李長思出了春晚的現場,給宋茂打電話,遠遠就看見賓利車停在外麵。
李長思上了車,被車內的暖氣一吹,才覺得手指冰涼,手機掉落在地上都沒有力氣拿。
“陸祈的舊疾是怎麼回事?”
她聲音沙啞,從未聽他提起舊疾的事情,怎麼突然就舊疾複發了?
宋茂:“先生從小就有舊疾,每到寒冬臘月就四肢關節疼痛難忍,吃什麼藥都不管用,五年前先生舊疾複發過一次,是蔚醫生將他從鬼門關裡拉回來的,這一次是二次複發,疼的昏迷了,蔚醫生說……”
宋茂聲音有些顫,深呼吸:“陸氏曆任家主三十而亡,先生今年三十了。”
宋茂說完,看了一眼李長思,見她沉穩冷靜,鎮定自若的模樣,心口涼了半截,先生看錯人了嗎?
李長思壓根就不在乎他的生死,所以能這樣冷靜。
這一個月來,先生還讓他整理陸氏的資產,想一點點地贈與李長思,想想就離譜。
李長思細長嫵媚的眼眸眯起,等手腳恢複了一點力氣,這才撿起掉落在地的手機,手機指紋解鎖,正好停在他給她發的那條微信上:晚上陪你守歲。
她攢緊手機,低啞地說道:“開快點。”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車子開到山頂莊園。
山頂莊園燈火通明,管家等在門口,神情嚴肅,沒有笑。
“長思小姐,您可算是來了,先生在二樓。”
李長思點頭,上樓,就見二樓的套間門是開著的,陸祈躺在裡間的臥室,額前碎發微潤,俊美的麵容病態蒼白,隻隨意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露出精致的鎖骨,上上下下都透著破碎感,完全沒有平時的沉穩強悍。
“人來了,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電話。”蔚枕溪見她到了,起身告辭。他是年夜飯吃到一半被宋茂緊急叫來的,回去飯菜都涼了,吃宵夜吧。
“嗯。”陸祈點頭,幽深的視線看向李長思,低啞說道,“我沒事了,是枕溪誇大其詞了。”
蔚枕溪冷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你死了才算是有事?走了。”
蔚枕溪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心領神會,輕輕地帶上臥室的門,然後扯著宋茂下樓。
這時候先生隻想看到長思小姐,他們還是彆當電燈泡了。
小年輕人談戀愛挺廢的,廢命。
門在身後被輕輕地關上,李長思眼睫一顫,走到床邊,伸手關掉了臥室的主燈,隻留床前一盞昏黃的燈。
淡淡的黃色光暈照在黑色的大床上,照的他鼻梁高挺,麵部線條越發棱角分明,李長思低低一歎,俯身額頭抵上他的,兩人肌膚相觸的一刻,俱是一震。
“長思?”陸祈聲音嘶啞,視線灼熱且幽暗,想推開她。
李長思伸手握住他修長有力的大手,五指交纏,低低地說道:“那個殉情的血祭,是情人祭,是天底下最毒最狠的血祭,隻有兩人心意相通,才能解開,否則獻祭者世代都會痛不欲生。
所以,想活,就彆推開我。”
她眼睫輕顫如蝶翼,指尖滑進他黑色的浴袍裡,俯身吻住他。她毫無章法的吻法吻的陸祈呼吸粗沉,男人額間滲出細細的汗,眼底光芒熄滅,終於不再克製壓抑著自己的欲念,大掌收力,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反客為主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