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閨房,給室內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黃。
林嫻霜並未選擇高調行事,而是以一種低調而巧妙的方式安排了今日的事務。
她沒有張揚地指使自家丫鬟離開梨花院,而是選擇了那位駐守在梨花院外的王婆子作為使者,前往清心觀為沈雙雙求取平安符。
“王婆子?哪個王婆子?”
宋氏秀眉微蹙,對這個名字似乎有些陌生。
她一邊整理著沈婧清的衣裳,一邊思索著這個人的來曆。
一旁的紅雲眼眸中閃爍著聰慧的光芒,適時地為宋氏解惑:“就是原先在菡萏樓負責漿洗的那個,後來姑奶奶出嫁後,她被調到了壽安堂。最近,又被派去守梨花院了。”
孫媽媽在一旁聽聞,頓時恍然大悟,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哦,她呀,就是那個挑撥是非、欺軟怕硬的婆子,老太太身邊的‘好幫手’。”
宋氏聞此言,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老太太的用人之道,她早已摸透。
前幾日,老太太因沈玥珠和離之事鬨絕食抗議,蘇媽媽將她的話傳回後,老太太當天中午便破例吃了兩大碗飯,顯然害怕沈縝病倒之際,宋氏會趁機獨攬侯府大權。
如今,派遣王婆子去梨花院幫忙,無疑是老太太故技重施,企圖利用權力平衡之術來製約宋氏。
宋氏無奈地輕歎一聲,那歎息聲猶如風中的落葉,帶著無儘的疲倦與妥協。
沈婧清坐在一旁,儘管年幼,卻也感受到了母親的無奈,她的小臉蛋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沉思,同樣輕歎一聲。
這位老祖母啊,為何總是熱衷於在內宅的瑣事中施展權謀,用一個連賣身契都在母親手中的妾室來牽製母親?
這樣的邏輯,究竟如何在她的腦海中形成?恐怕,這便是歲月沉澱下來的老辣與複雜吧。
沈婧清輕輕搖動著那顆玲瓏剔透的小腦袋,秀眉微蹙,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困惑與不解。
她始終無法揣摩出壽安堂那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