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命令!”
小夥子樂顛顛地走到鄧管家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提起來,“嘿嘿,繼續作吧你!”
哪個保鏢不清楚,王爺對王妃那可是百依百順的。
也就隻有九王府裡那些沒見過王妃的人,不懂這個道理!鄧管家的身軀如同被抽去了筋骨,驟然間無力地癱倒在地,臉色蒼白,眼中的驚愕與不解交織成一張複雜的情緒網。
這場景,仿佛是精心編排的戲劇突然跳脫了劇本,令他措手不及。
王爺怎會沒有責怪王妃的任性妄為,反而將怒火傾瀉於一直忠心耿耿的自己身上?他腦中的疑惑尚未理清,空氣中的緊張已化作暗衛小哥緊握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向他的麵門,疼痛如潮水般襲來,讓他不禁失聲痛呼。
這一聲聲哀嚎,在王府正院的青石板路上回蕩,帶著幾分不尋常的悲涼與恐慌。
與此同時,這不同尋常的動靜,宛如一陣疾風,悄然掠過了王府的一隅庭院。
那裡,一位身著華麗綢緞的貴婦人正悠閒地坐在紫檀木書桌旁,手指輕輕翻動著沉重的賬本,她的麵容雖已略顯歲月痕跡,卻因保養得宜,仍保留著幾分少女般的溫婉與嬌俏。
那精心嗬護的肌膚、妝容,無一不在訴說著背後的奢侈與用心。
聽見門外異樣的聲響,她的眉頭輕輕一蹙,隨即恢複了常態,隻待貼身丫鬟急匆匆地步入,貼近耳邊低語,那雙保養得宜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眼中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警惕。
“嗬嗬,一個再醮之身,還攜子入門,竟也能如此高調?”
貴婦人輕啟朱唇,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屑。
這新來的王妃,未免太過自信,竟敢不先探聽王府的水深淺,便直接插手內務。
殊不知,在這座九王府中,真正的主人,從來都隻有一位,那就是她——如雲。
丫鬟見主子麵色不善,連忙繼續說道:“大人可還記得數月之前,您休假的那三日,王爺曾帶回兩位客人留宿王府的事情?”
如雲聞言,指尖輕輕撫過眼角,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思百轉,“嗯?那兩位客人,有何特彆之處?”
丫鬟壓低聲音,語氣中滿是發現秘密的驚詫:“奴婢當時偷窺了一眼,那二位,正是如今的王妃與熹明公主!直至今日親眼見到王妃,才恍然大悟其身份。”
她接著分析,“大人試想,王爺的主院曆來禁止我們隨意進出,我們甚至無法確切得知王爺是否在府中。而那兩位,能在主院逗留半日之久,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早已非比尋常。”
丫鬟的聲音漸低,小心試探道:“大人,王爺心中說不定已對王妃另眼相看,我們近期行事還需謹慎……”
話音未落,卻突遭一聲脆響打斷。
“啪!”
如雲猛地一掌拍在麵前的賬本上,目光淩厲如劍,直刺向顫抖的丫鬟。
“何以數月前之事,到今日才稟報?”
她的話語中,不滿與冷意交織。
丫鬟戰戰兢兢,聲音細若蚊蚋:“那時您正休假,奴婢們遍尋不著。待您歸來,卻又不幸染疾,臥床多日,此事……便耽擱了……”
她心中委屈,卻不敢言明。
大人生病期間,性情反複無常,仿佛提前步入了更年期的暴風雨,她哪裡還敢輕易觸動這根敏感的神經?
如雲冷笑,擺手示意丫鬟退下,心中的憤懣與寒意卻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