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波本？你之前說過的那個大惡種？”露西亞對貝爾摩德之前的評價印象很深，“我知道，那個騙女人的家夥。”
雖然有些遺憾，但在作惡多端的非法組織裡，那種隻會欺負老弱病殘弱勢群體的人也在鄙視鏈的低端。
她也算是和波本見過一麵，精心搭配的服裝風格，良好的教養，紳士的風度，幽默的交談，確實很容易俘獲女性的芳心，但是……
“那家夥真的隻是個情報員？”露西亞蜷縮在沙發上，手撐著下巴，試圖將自己昏昏欲睡的沉重腦袋托起來，讓它更精神些，“雖然看臉不像能打的樣子，但是體格好像還行，以朗姆的性格不會隻看中一個單純的情報人員吧。”
貝爾摩德聽了她的話倒是有些驚訝：“你見過他了？沒想到像你種隻守在家裡的人，也會和新人多接觸。”
露西亞：“一次偶然罷了。”
雖然有些刻意的成分在。
“波本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你，之前任務的時候，還隱隱約約向我打聽。”貝爾摩德端起茶杯淺啜了口，“當然，我什麼都沒說。”
但還是會透點底的，不然可太奇怪了。
貝爾摩德的意思露西亞自然接收到，但細想見麵的那天，看來波本已經對她展開了調查，卻也了解不多——起碼他不知道香檳的樣子，也不確定她已經來了美國。
可真的不確定嗎？
“朗姆派去日本接手的是波本？”露西亞回過神來，問在一旁的貝爾摩德，“但如果是那樣的話，未免過於小才大用了？朗姆對一個新人就那麼放心？還是說……”
“bingo！”茶杯輕巧地落在茶幾上，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碰觸聲，使用它的主人笑得明媚，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愉悅，那是一種屬於對即將上映影片的期待。
貝爾摩德繼續說：“朗姆這次可是親自當了操盤手，帶著他的新助手。”
這算什麼？老總親自帶著剛轉正的實習生做項目嗎？
要不是安室透長得過於好看，一看就和朗姆不可能有血緣關係，露西亞真想拽著朗姆的脖子，問你這家夥是不是給自家親戚走後門！
“真是不一般的器重……”露西亞微微頷首，矜持的表達自己的驚訝，“希望他的日本之行能夠順利，我可不想回去後接受一幫爛攤子。”
貝爾摩德：“嗯哼，確實。”
電視上正播放福爾摩斯帶著瘸腿的約翰在倫敦狂奔的畫麵，他們在狹窄的小巷裡穿行，讓外地的觀眾忍不住驚呼，原來看著光鮮亮麗的倫敦也有這麼多不體麵的小巷。
露西亞看到鏡頭掃過一個滿是汙漬的垃圾箱，心說它旁邊的下水道自己好像也鑽過。
嘿，在日本的話，安室透也要做朗姆的貼心助手嗎？不對，是貼心助手之一嗎？
“哦……看起來心理學暗示很不錯。”貝爾摩德說。
影片裡，克服心理恐懼的約翰已經扔掉了拐杖，能像正常人一樣快速奔跑。
“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再不濟還有心理學。”露西亞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沉重起來。
心理學……
她會這兒玩意兒麼？
“超越人類已有技術的幻想，總是最吸引人的。”貝爾摩德靠在沙發上，如果不是露西亞，不是工作的話，這些影片她自己可能從來不會看，但真的接觸到的時候，不可避免會沉浸在劇情的感官中。
即使它的推理會有漏洞，但無法掩蓋它的神奇。
“或許會真的有呢。”露西亞說。
貝爾摩德：“什麼？心理學？”
“不不，是這個神奇的福爾摩斯。”露西亞並不擅長側寫，推理能力也僅是及格——總的來說她對那方麵也並不是很感興趣。但一個不斷探索自己的興趣，並將之作為職業的人，不管怎樣，在人群裡都會閃閃發光。
“或許有一天，我們也能遇上這麼神奇的偵探。”她說。
“或許吧。”此時的貝爾摩德，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不知不覺中，牆上鐘表的分針已經指向了7，貝爾摩德的頭發也早已吹乾，屋主人也開始犯困。見到了要走的時間，貝爾摩德進屋換了衣服，準備離開。
“給你買的衣服，彆忘了拿了。”露西亞說話的時候連著打哈欠，這讓她的發音含糊不清。
美豔的金發女郎是不會自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的。
貝爾摩德穿上黑色的羊皮夾克，在準備離開前給她留下一個飛吻：“到時候你寄給我吧，甜心。”
“不用擔心，諾言我會繼續遵守的。”
“碰——”房間大門被關上，餘聲消失後，整個空曠的客廳又隻剩下電視劇裡的聲音。
約翰正在向夏洛克開槍。
【開槍，斯特朗。】
【你必須做出選擇。】
【如果完不成，那麼這次“——”就結束，你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