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夏洛克·福爾摩斯,是視普通人類為金魚的天才，而見過他的人無不說他是一個自負的笨蛋，就連他的哥哥麥考夫,也和他每天爭個誰是家裡更聰明的，以及誰是媽媽的好寶貝。
他們的母親是一位數學家，而露西亞也是母親同事的孩子。
“斯特林教授是一位計算機天才，我們讀書那會兒他很多科目比我成績還要好。”福爾摩斯夫人如是說。
但在這種優秀的學術環境下,兩兄弟一個當了公務員，一個是自稱為谘詢偵探的無業遊民，隻有露西亞子承父業,成了一名特工。
哦,或許還要算上赤井秀一，雖然沒那麼熟,還很叛逆,但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一脈相承。
從小在夏洛克眼中，露西亞就很虛偽。明明不理解那些金魚的腦回路,卻還認真的學著他們的行為,甚至主動的融入。
看無聊又虛假的童話書,玩沒什麼腦子的過家家遊戲,甚至還和他們一起聊明星的八卦,明明她連那些人名都沒聽過。
但長他們許多歲的麥考夫卻評價道：“露西可比你聰明多了,你已經不僅是家裡最笨的那個了。”
單憑一根筋的聰明是不容易在人類社會生存的。
當時還沒麥考夫腰高的夏洛克狠狠踹了他一腳。
那種僵持直到露西亞帶來了一個不怎麼聰明的赤井秀一——好吧,夏洛克承認他比其他金魚要強的多,勉強算半個。
但他們夠玩了了,為什麼還要帶彆的金魚？
“秀一的爸爸媽媽是特工。”露西亞麵無表情地說。
還是小豆丁的夏洛克妥協了：“cool.”
自此，他勉強多了一個朋友。
但這種從青梅竹馬的三人組，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嘿！知道嗎！他們兩個背著你談戀愛了！
——真扯淡，上一個這種配置的還是哈利波特。
“童話故事是假的。”夏洛克說，現實中連美人魚這種生物都不存在，“不過是人類對不幸現實的無意義臆想。”
戀情被否定並沒有讓赤井秀一生氣，白色的煙霧從他口中逸出，掠過那雙比夏洛克更加濃綠的眼睛：“所以她的確沒有死，她跟你交換了什麼。”
能讓生怕天下不大亂的大偵探都能守口如瓶。
“幾個案子而已。”
“失憶之前還是之後？”
“之……等等。”夏洛克突然反應過來，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寬鬆的睡衣跟著他的動作不斷地搖擺，“你認為她現在完全不記得我——起碼不認識，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說她有二次失儀的嫌疑。”
“如果是失憶後進了你所在的組織，還和你談起了戀愛，哦……這麼說也可以理解她要分手。”
赤井秀一沒有再糾結分不分手的事：“果然，她之前就失儀過，而且在那之後你見過她。”
所以夏洛克認為不記得他的露西亞是二次失憶。
“稱不上再見。”看破一切的夏洛克得意洋洋的坐了下來，將腿搭在茶幾上，就像隻伸懶腰的貓，“倫敦就這麼大，很難不再見。”
“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沒什麼事你可以請便。”說著，夏洛克向門口比了個請的姿勢，臉上仍是他營業時的專屬假笑，“比起你們那些事我不如多看幾個案子，你想知道的與我無關……”
他不理解戀愛那種有激素影響的東西有什麼好談的，即使赤井秀一對露西亞的關心出於朋友——那完全沒必要，露西亞自己可以解決。
就像結婚就是兩個同居的人把一堆沒那麼熟的人叫在一起，舉行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儀式，之後兩個人又繼續同居，完全沒必要。
對於夏洛克這種過河拆橋加趕客的行為，赤井秀一沒有生氣，隻是拍拍衣袖準備走。他原本有打算用莫裡亞蒂地下勢力的消息作為籌碼交換，但那種行為估計隻會讓熱愛解密遊戲的夏洛克給他一個閉門羹。
更彆說那家夥對露西亞以前的事口風很緊，對現在的事了解甚至還不如他。
“那我先走了。”他說，“有機會再續。”
他們在感情上都是灑脫的人，一般人看來甚至有些“渣”，其中赤井秀一最為重情義，卻也拿得起放得下。
這點夏洛克知道，但這不代表絕對。
“……你多注意下她吧，她情況不會比我好很多。”夏洛克說，他乾過的瘋狂舉動可不少。
“哪怕她失憶了？”
“哪怕她失憶了。”夏洛克轉過頭去，這個房間一直被赫德森太太保留著，上麵還有他之前留下的彈孔，“不會改變的，除非她腦子傷了。”
他沒有得到赤井秀一的回答，隻聽到房門推拉的聲音，和赫德森太太在樓梯上的驚呼。
“這麼早就走嗎？不再坐坐？”
“現在可都是大忙人。”夏洛克癱坐在座位上，正對麵的是屬於華生的沙發，現在空無一人。
兜兜轉轉，這個房間還是像幾年前一樣，隻有大偵探福爾摩斯。
前腳赤井秀一一走，他就拿出手機快速地敲擊，沒幾秒，就發出了一個消息。
收件人為蘭斯洛特。
*
蘇格蘭不愧是警方選拔出的臥底先生，為人剛正，對於露西亞發出的遊戲邀請，他很爽快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