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人可不知道她們的暗號。
“真是瘋子……”以前的那個小助手小聲地說。
“喂,這你也敢說。”新來的被他的發言嚇了一跳。
“反正彆人也聽不到。”這裡有沒有監控和錄音裝置,見同伴還一臉後怕的樣子,他解釋道,“那家夥一直都這樣,上次說的話更氣人,也是博士的脾氣好……”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次她要被重置,我們就算說什麼也不記得。”
重置這個詞,可隻會用在機器上的。
新來的研究員看著前輩轉過身去擺設儀器,深沉地看了眼試驗台。
組織……都是在進行這樣的研究麼?
“嗡——”屬於機器的嗡鳴聲在實驗室響起,隨著機器的允許,露西亞隻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直至黑暗。
這次,又會睡多久呢?
無所謂,隻要能再回到日本,再見到宮野明美……
*
東京下雪了。
細碎的雪花如同潑灑地鹽粒,爭先恐後地從空中砸下,毫無前幾天洋洋灑灑的悠閒可言,街上的景物還像幾年前離開時那樣沒什麼變化,高樓大廈仍然被人打掃的整潔如新,隻有一些地方添上了些屬於歲月的蹉跎。
變得隻有行走的人和每日更換的廣告牌。
這是諸伏景光時隔幾年又重新正大光明的踏上東京的故土,當然,用的還是鹿島真的假身份。
從倫敦回紐約沒多久,他又因為任務被派到了東京,終於結束了和諸星大兩人在公寓相顧無言的局麵——要知道在以前他們倆關係還算不錯,和其他人比起來話還算多。
唯一的話題可能就是,“你知道香檳去哪兒了麼。”
他說他不知道。
那個莫名其妙給他留下一句話就走的女人,似乎在紐約消失了,組織裡的其他人都習以為常,覺得是和琴酒又去出什麼任務,隻有他還因為那句話耿耿於懷。
什麼是“如果我還記得你”?
但很快她又重新有了蹤跡,回日本重新接回了貝琳達·坎貝爾的身份——在他們結束英國的任務後,朗姆在日本也活動完了,重新帶著他的班子回了美國老窩,就連波本也早他幾天回來。
他在回日本後和她有過一個照麵,名為貝琳達的金發女人視他如無物,就像他和鬆田陣平即使見到也像陌生人,讓他一時摸不清她的情況。
這就是她指的不記得?
諸伏景光的理智一邊提醒他沒必要把她放在心上,一邊又覺得這是一個涉及組織巨大秘密的關鍵。
“哇——你看那個人背的是不是貝斯哦——”他聽到身後有女生指著他嘰嘰喳喳的討論。
這裡離東京巨蛋不遠,今天剛好是今冬的初雪,那裡又有PUNK樂隊BLAST的演唱會,現在這個點正是演唱會結束的時間,因此不少歌迷選擇在此駐足和聚餐,這條街道是附近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行人中對樂器感興趣的也不在少數。
……有點失策,他本來是覺得這裡人多才走的。
剛剛結束任務不久,背著琴盒的諸伏景光拉高了外衫的領口,前進的腳步也快了一些。
地麵的溫度不夠低,雪還未落就化成了水汽,又被匆匆路過的行人踩過,最後在地上泥濘一片,化成泥水濺射到他人褲子上牢牢扒住。就和這條商業街的環境一樣,看著熱鬨有氛圍,進來才覺得吵鬨不堪。
終於轉到一條偏僻小巷的路口,他才停了下來,這條路的儘頭是家清吧,店麵很小,隻夠幾個人,但是環境尚好,老板酒調的也不錯。
“叮鈴——”門被推開,上麵的鈴響一聲。
直至坐在吧台,環顧四周,他才發現在酒吧的角落裡坐著一個眼熟的人。
貝琳達·坎貝爾。
她坐在一張小桌旁,對麵是一個有著黑色長發的女性,看上去對這個環境不太適應,顯得十分局促。
金發的女人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朝他敬了一杯。
諸伏景光轉過頭沒有當回事,普通同僚打個招呼罷了。
這種一個人品酒的時間沒有多久,身邊就坐下了一個人,她要了杯蘇格蘭威士忌。
“不歡迎?”她問,聲音與露西亞的不同,年齡要大一些,咬字也帶著絲美國美人的甜意,“剛剛你看我,還以為要請我喝一杯。”
“不用擔心,我朋友她已經走了。”
老板見狀,將酒放下後,曖昧的朝他們笑笑,就走到了吧台的另一邊,給他們留下了空間。
“不。”他聽到自己說,“隻是想請你去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