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就不能允許我說人句不是麼。”貝爾摩德拎起鄰座的背包,“行了,今天到此為止,我走了。”
“哎呀,開個玩笑。”露西亞朝她揮揮手,“當然還是你最重要——話我會記得的。不過奶茶還沒喝完我就不送啦。”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貝爾摩德不會真信香檳說的什麼最愛她,畢竟那家夥懂不懂愛都有待商榷。
真是……可憐的蘇格蘭。
要麵臨那麼殘忍的困境,不過那也是臥底的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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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的話敲響了露西亞的警鐘,但她還是找不到諸伏景光有什麼地方暴露了,自從去東京警視廳宛如回家後,她就順路幫對方看起了防火牆,設置了充當看門狗的程序。之前和他出去的痕跡也清理乾淨了,就連他和其他人的通話也有保證加密……
組織裡的信息她掌握不完全,但是蘭斯洛特那邊也沒觀察到組織在英國有什麼異動。
哪裡出了紕漏?還是說她多心了?
話已經從貝爾摩德嘴裡說出來,實際行動一定更前——
果然,沒幾天,那個平日裡氣勢洶洶的黑衣男人又闖了進來。
“……我提醒你一下,這個是娛樂公司的大樓,雖然是晚上,但也不是沒保安。”還披著貝琳達殼子的露西亞給琴酒指了指她手邊的座機,內部通訊基本隻要撥快捷鍵就能打通,“有什麼事不急的話能不能等我加完班再說?”
公司的男團就要推了,她現在這兒一堆破事。
“下次不要冒失進來,我還不想公司裡傳起來貝琳達聘請男模的消息。”露西亞翹起二郎腿,點起一支煙,一副張狂的模樣,毫不在意地踩起琴酒敏感的神經。
這就是輔助的實力和底氣,就算你是不要奶媽的狂戰士,打本總得帶個輔助吧?不然自己菜刀大隊進去刮痧嗎?
“哼。”琴酒自然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那張能嚇壞小孩的臉上少有的透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看你還能不能再坐回來吧,香檳。”
“嗯?什麼意思?”她坐在轉椅上轉了個圈,“我又調回行動組了?打咩,辦公室社畜還沒當夠呢——”
誰放著辦公室白領不做要出去風餐露宿啊。
“給你個機會。”或許是對麵勾起了他的煙癮,琴酒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支香煙,絲毫不在意時間的耽擱,與他進來時的風風火火形成了反比,“從我到這裡開始,抓捕蘇格蘭的計劃就已經正式行動。”
“作為頭號嫌疑人,你要接受看管——彆這麼看我,誰讓你和他談感情。”
“F**k。”露西亞裝模做樣的大罵一句,“那家夥叛逃了?”
“老鼠。”琴酒一向不愛用臥底這個詞,像是用了會高看那些老鼠一眼。他的眼中含著冷光,如鷹的目光向她聚焦,像是要看透她的一切表情。
“……”露西亞狠狠地吸了一口,“下次就算是yp我也找組織外的。”
Yp當然是不可能真的約的,但態度得擺出來。
臥底這種事自然比叛徒嚴重的多,畢竟後者還忠心過,而前者……從來就沒有過效忠,隻會想方設法地偷竊組織的辛秘,撕咬組織的成果。
但臥底也是真的為組織出過力的!如果組織可以匿名發表信息,露西亞真的很想喊一嗓子。
赤井秀一,諸伏景光,咳咳,或許還要加上個誤打誤撞進來的她,哪一個沒給組織立下汗馬功勞。
“嘁。”琴酒不屑,這家夥有命再說。
“所以……你是要在這盯著我加班嗎?”露西亞指著滿桌子的文件,又向他示意後麵的沙發,“你要不先坐坐?”
年輕小夥子就是了不起,大半夜穿這麼少都不怕老寒腿。
可惜她根本享受不到那麼好的看管待遇。
“現在,你和我一起去英國。”琴酒抖落了煙灰,完全不在意地上價格昂貴的羊毛手工地毯。
“……我這兒還有工作呢。”
“會有人接手的。”組織裡專業的能人從來不少,香檳不過是綜合能力最強的那一位,並非不可替代,“也可以永遠接替。”
“待在我身邊,你的嫌疑不會取消——”
“直到你殺死蘇格蘭。”
藏匿已久的野狼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揭開了他猙獰的麵目。
要麼殺死對方重獲組織的信任,要麼當作一對苦命鴛鴦,共同赴難。
但蘇格蘭是某方的臥底,他的機構就算為了情報也會儘力挽救他,而露西亞……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人,隻會是最佳的報複對象。
所以說臥底這種工作根本不能動真心,不能暴露自己的任何親人與往事,暴徒從來不講道德,他們隻會采取最極端的報複手法。
露西亞抽完了手裡的那支煙,她第一次抽得那麼多,那麼急。
將煙頭在煙灰缸撚滅,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和你待在一起也太累了,不過我更不想躺冷冰冰的棺材。”
她的聲音比琴酒還要寒冷,似乎真的被困在不見天日的寒棺中。
“香檳會殺死蘇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