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當你碰到好友的前女友(疑似)時,會怎麼辦?
鬆田陣平本身是想裝作無事發生的,但對方旁邊的那個戴著墨鏡的金發男人看起來太古怪了——他自己也沒什麼證據,就是覺得莫名熟悉。
這就是最古怪的地方。
女人說這是她弟弟。
“和弟弟一起來迪?尼嗎,你們感情真好。”鬆田陣平說完才覺得不對,萬一這家夥其實就是景光的偽裝呢?
不,他比景光要高一些,也不像是穿了增高的樣子。
不管怎麼樣這個兩個人都要多一份關注,如果是景光的女友,也算幫襯了;但要是他工作相關的對象——
鬆田陣平也不是傻子,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畢業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個人信息都查不到,他們倆又成績好,猜也能猜到是去了保密單位。
“東京有一個流竄的爆炸犯團夥,其中一個同夥有埋伏在這個遊樂園,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炸彈,你們不要亂躥,聽從指揮。”他向兩人還有周圍的群眾科普道,完了又忍不住補上一句,“不要隨便亂摸東西,這裡到處都很危險。”
那個金毛看起來就不安分的樣子。
直到離開,他還看到對方樂滋滋地給身邊人看自己拍的照片。
看起來還像是普通的遊客。
離開這個片區時,他不忘對手下的新人說:“去把那兩個人的入園記錄和身份給我。”
入園一般都要有身份登記,警察辦案完全有理由去調查。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警察還真是忙啊。
露西亞眼見對方離開,給了還在喜滋滋看照片的洛哈特一肘子:“你沒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對方有些不明所以,“被警察盤問不是很正常嗎?”
區彆隻是被美國的警察盤問還是被日本的警察盤問而已。
“對方不是還蠻關心的嗎,不要在意。”他樂觀地擺弄著手機,給露西亞翻看他拍的照片,“你覺得有炸彈的話,應該會在哪兒?”
“那要看嫌犯的目的了。”露西亞垂眼看去,“是圖死人多還是想把事鬨大,或者是有極強的報複性。”尤其是最後一個,就更不好說了。
“人多一般名聲也會大的吧。”
“不一定,炸兩個花車,死上幾十個人,和炸掉世界上最大的過山車,名號上都不一樣吧。”
“也是哦。”洛哈特仔細盯著圖片上拍攝的幾處景物,他當時拍攝也是一時興起,覺得那裡比較好放置炸彈,值得回去當作案例研究。
對方這副專注的樣子,想到之前見時那有些跳脫的性格,露西亞擰眉道:“你想去?”
“這不是個好機會嗎,鍛煉鍛煉。”他興奮地說,聲音逐漸降低,熱情卻絲毫未減,露西亞透過那副墨鏡也可以看到底下漂亮的紫色眼睛,“大家都說我以前是個日本的拆彈警察,我卻一點實感都沒有……雖然現在的工作也很驚險刺激,但這種體會還沒有過。”
眼巴巴的樣子滿臉都寫著“我們去吧”。
在kingsman當特工怎麼可能沒拆過彈——這家夥就是愛鬨騰,對怎麼利用弱勢倒學的還不錯。
“這個吧。”帶著一種帶小孩的疲憊感,露西亞指向照片上一個高空項目旁邊的矮房,“咱們剛才不是從哪兒過麼,雖然東邊排隊的隊伍很長,但是西邊是個死角,沒什麼人,不連通員工通道,因為位置偏僻一般也沒人走。”
而且地方還很靠近項目的中控室,排隊的人群也算得上“最多”。
“你不去嗎?”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你忘了嗎,我還要等人。”雖然那個人完全沒來的意思,“你去吧,有什麼事給我發消息。”
最後她補充道:“不要隨便找過來。”
那樣於兩人都很危險。
洛哈特離開了,走得很爽快,就像終於被解開項圈的小狗,快樂地撲向他心愛的飛盤。
一個人等待是很枯燥的,正午臨近,太陽越來越毒辣,即使這群遊客像是羊羔一樣被警察趕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到底人多,總有人不能時刻待在陰涼的地方。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民眾們的情緒也越來越焦躁,不少孩子都委屈地投入父母的懷抱大哭,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談論今天的驚奇,一種名為焦慮的情緒不斷在人群中蔓延。
或許是米花町的事件發生的過於頻繁,這些民眾的情緒相比較起來還算穩定,一些甚至還和身邊的人攀談起來,交上了朋友。
反倒是一個人站在那兒玩手機的露西亞顯得有些奇葩,她本人卻沒什麼彆的想法。
沒人來礙她的眼就行。
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也不會為了錢上了組織的這條黑船——現在想想也奇怪,她似乎也沒有沒下限到那種地步,當時更像是彆人在一步步給她下套,而她自己也有一種“去做做壞事吧”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