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視線往上,那雙透似琉璃的紅色眼睛也精準地盯住了他,察覺到其中透出的冷氣,柯南僵硬著身子,擠出一個屬於孩童的明媚微笑。
好、好像琴酒……
想到那個滿是殺氣的男人,他忍不住打一個冷顫。
兩人還都是紅瞳。
再一抬頭,對方已經走近了他們,長長的金色串珠耳墜在發間門搖晃,聲音低沉又充滿了柔和:“透君,你也在這裡啊。”
幾人都向聲音來源看去,對方眼中滿是笑意,臉上也掛著親和的笑容,仿佛柯南剛剛看到的都是自己臆想的錯覺。
不過……殺氣並不是錯覺。
早在安室透回答之前,來人就已經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女人柔軟的身體貼上男人火熱的體溫,惹得後者忍不住心中一顫。
更讓他害怕的是下一句話。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可是在遊樂園等了你一早上。”現在說話的語氣倒是襯得身上的衣服顯得柔美清新了,十足十的溫柔女友人設,“你在醫院不會是受傷了吧?嚴不嚴重?”
說完就拉著他轉了一圈,仔細地看著他身上是否還完好。
一旁的毛利蘭和柯南已經成了豆豆眼。
果、果然是錯覺嗎……約會放鴿子的話,的確會生氣的吧。
柯南就當沒看到對方趁機擰安室透胳膊的動作。
“沒有,你聽我解釋……”即使是安室透,也被對方的這一出搞得有些懵,他沒想到在醫院會碰到香檳,這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怎麼可能會有臥底想讓組織成員知道自己在做好事。
就在他飛速轉著腦子想借口的時候,天使降臨,一語將他從地獄中救了出來。
“請問這位是……”在一旁觀戰很久的毛利蘭開口。
“啊,不好意思,沒和你們打招呼,你們是透君的朋友吧?”紅發女人撩起耳後的發絲,表現的是從容不迫,瞬間門又換了副麵孔,“你們好,我是紀山露露。”
“是透君的女朋友哦。”
語氣中是以男友為傲的欣喜,完全是小女人的姿態,滿滿透露著一種清澈、愚蠢。
可她又過於美麗。
毛利蘭也無法否認,對方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女性之一,即使與之相比的其他人都是工藤有希子的等級。
“您好!我是毛利蘭!”直至鞠完躬她才想起來,安室先生的女朋友……不是那位坎貝爾夫人嗎?
這位大姐姐年輕又美麗,比起坎貝爾夫人的自信高傲與優雅,倒是更為活潑甜美一些,可以說兩個人完全是兩個極端,硬要說共同點的話——可能就是通身服裝看著就價格不菲吧。
一瞬間門,她看向備受歡迎的安室透的眼神都不對了。
如果鈴木園子在這裡,估計就直接把手裡的東西砸向他,大罵辜負了坎貝爾阿姨的感情。
越想越頭痛,身經百戰的安室先生隻是捏了捏身旁人的掌心,輕聲哄道:“彆鬨。”
這家夥絕對是在報複他放鴿子。
於是他掩蓋了自己主動見義勇為的部分,將故事簡潔美化了一番,隻強調了毛利小五郎見義勇為卻遭不測,身為弟子的他自然要拔刀相助的故事。
說的也是事實,毛利蘭沒覺得不對,但是柯南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
如果對方隻是普通人的話,安室先生沒必要把他自己的初始動機都隱瞞吧?
他想到了愛爾蘭在死前所說的,“champagne終將降臨——”,當時還以為對方說的是冠軍勝利,後來經過灰原哀的提醒,才反應過來是香檳。
“如果碰到她的話,我勸你快跑,彆自作聰明。”灰原哀提到對方時,語氣飄忽,目光晦澀,“我和她接觸是很早以前了,現在對方是什麼樣子……我也不確定。”
“但可以確定的是,她可沒你之前接觸的人脾氣那麼好。”
“她?是女性嗎?”
“如果其他人的話,不會確定,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她是,而且是漂亮到危險的人。”灰原哀明顯對那位香檳了解很多,卻一反常態不像以前言無不儘。
麵對他的追問,對方也沒給出太多信息:“告訴你樣貌也沒什麼用,她不一定會用真容。可能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你能在每一次都清晰地分辨出貝爾摩德嗎?”
柯南也不會對隻要是和安室透接觸的女性都感到警惕,就像榎本紫,完完全全就是溫柔和善的大姐姐,還有坎貝爾夫人,雖然看著疏離,也不至於讓人警報拉滿……不,那位有和波本的親密關係在,也難逃嫌疑。
這種要將他人從頭至尾看透的一乾二淨的視線,上一次感覺到還是在倫敦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先生。
在推理這件事上,沒有人比偵探更加敏感。
就在柯南抓牢了毛利蘭的衣擺,精神緊繃時,罪魁禍首卻彎下腰,親切地問:“這位小弟弟叫什麼呀?”
“是害羞嗎?一直不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