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這樣不太好吧。”冬妮婭瞳孔地震,怎麼說對麵的員工也是無辜的啊!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老板輕佻地摸著自己的下巴,把賬本交給她後,說還是得出去看看其他人,在離開前,她聽到一聲低低的話。
“或許哦?”
什麼意思?
難道一家餐館爆炸起火,還有員工不是無辜的嗎?
冬妮婭透過彩色美瞳從櫃台的縫隙中看向對麵,經過爆炸後的商鋪上仍然著熊熊烈火,街上剩下的隻有行人四處奔逃的喊叫。
橙紅相間的火光,是如此的亮眼。
*
朗姆和香檳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慌亂急速蔓延在整個組織,尤其是日本地區,可惜禍不單行,還不等幾個代號成員動身前往日本,英國那邊卻先亂了起來。
就這樣,慢貝爾摩德一步的琴酒又改變航行去了另一個島國,日本成了波本和貝爾摩德的地盤。
這種感覺很奇怪。
降穀零在墓碑旁獻上一束鳶尾,屬於貝琳達·坎貝爾的墓碑前已經堆滿了各式花朵,這座熱鬨的墳墓中卻沒有完整的屍骸。
爆炸加上後麵的大火,剩下的隻有一堆殘渣。組織通過在警察裡的臥底,弄到了那堆骨灰中為數不多還可以檢測DNA的殘渣,確定了死者確實是朗姆和香檳。
他忍不住懷疑香檳的話,這家夥是真的脫身了嗎?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波本。”他身邊的女人輕聲說,精致而繁瑣的黑紗垂蓋著她的半邊麵容,隻餘下蒼白麵龐下的紅豔嘴唇,“她居然死了。”
“確實很不可思議。”波本不會為貝爾摩德的到來感到驚訝,她與香檳的關係一直不錯,“不過沒想到你們的關係好到這種程度,我以為你會去看一眼朗姆。”
“我和那家夥的關係可沒多好。”貝爾摩德矢口否認。
“我知道,畢竟你是boss……”
“閉嘴,波本。”貝爾摩德的眼神驀的危險起來,如同準備噴灑毒液的毒蛇,對眼前的獵物蓄勢待發,“當你成為唯一一個知道那個所謂秘密的人時,可不是件好事,波本。”
“現在可沒有人在前麵替你擋著。”
再說下去就不識趣了,怎麼也不是和貝爾摩德鬨翻的時候。
他轉而提起另一個流傳的話題:“香檳和英國的組織有關係?”
“算是吧,有位人物可是對她極為看重。”貝爾摩德並不認為香檳對那位“東風”有那麼重要。
組織在英國的麻煩,更多的是莫裡亞蒂借題發揮而已——他們在對方消失的時間裡在英國乃至歐洲吞下了太多的利益,尤其在皮斯克和愛爾蘭死後,手下的那群人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之前因為利益牽扯對方不好處理,現在無非是抓到了機會。
可這種行為在關鍵時刻,對組織是致命的。
波本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她戴著黑絲手套的雙手,探究的眼神毫不遮掩,故作不經意地提起:“我來的時候看你帶了兩束天堂鳥,怎麼,還有其他要看的人嗎?”
黑紗遮住了貝爾摩德的視線。
她語氣平常地說:“受人之托罷了,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這樣啊。”
兩人沒有在墓碑前多做停留,沒一會兒就準備乘車離開,在拉開車門時,貝爾摩德突然回頭,意味深長地說:“波本,你要記得一件事。”
“香檳已經死了。”
波本不由得皺眉。
“當然,我知道。”
“那最好不過。”貝爾摩德似乎也不把他的話當真,轉身坐進車裡,關上車門,“開車吧,司機先生。”
“……您還真是會使喚人。”
那輛黑色德係轎車駛出墓園沒多久,至天幕漸紅之時,那座堆滿鮮花的墓碑前多出了一個人影。
黑色短發的亞裔女人身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細短的鞋跟在石板路上清脆作響,手上打著把同色係的長柄雨傘,遮著即將落山的太陽。
她沒有在墓碑前多做停留,將麵前的鮮花掃視一遍後,懷抱著一束包裝精致的勿忘我緩步離開。
走到目的地時,太陽已經又偏移了一分。
這座墓碑地處偏僻,在墓園中都屬於邊緣的位置,看起來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來祭拜,即使有園區的清潔工來定時清理,它的麵前還是比其他墓碑少上一絲煙火氣。
她的視線在那束新鮮的天堂鳥上落下,隨後將自己手中的花束也放在旁邊。
雖然隻是個衣冠塚。
“看來你在這邊也不會孤獨啊,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