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選擇順其自然。
如同她一樣,什麼時候死了,她也不怨。
之前她都是平靜的,可是在這深夜裡,在這氤氳的路燈下,她心底的負麵情緒滋生。
哪怕隻有那麼一點點,卻還是讓人驚訝!
安閒走到公園的蓮花池邊,捂著胸口,看著麵前的蓮花池,久久不語。
此時,她心中已經徹底平靜。
若不是那情緒確實出現過,恐怕她都以為是錯覺。
她突然扯唇一笑,她在剛才,有那麼一秒不到的時間,像個正常人。
可惜了。
安閒歎了一口氣,她也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是個正常人。
也不知道在她那個世界,她究竟是怎樣的人。
“放開……放……開……”
就在這時,有斷斷續續聲音傳來。
安閒目光猛地往某個黑暗的方向看去:“誰?!”
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對方似乎被她的聲音驚了一下。
下一刻,“噗咚”,有重物落水的聲音傳來。
“什麼東西落水了?!”管歡道。
“是人!”安閒沒有聽到其他聲音,這落水的人要麼不會遊泳,要麼被人縛住了手腳。
安閒看了眼這水,猛地跳了下去。
“唉!大姐!你快上來,這水那麼冷!”
管歡也想跟著下去,可是這裡這麼黑,總得有個人在上麵。
沒一會兒,安閒就拖著個人遊到岸邊,她趕緊讓聽到動靜的手下過來借把力。
安閒上來後,管歡趕緊把一個外套披在她身上。
安閒瞅著眼那落水的人,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長得很顯小,白白的,不瘦,看上去很乾淨,拿起他的手看了眼,是個養尊處優的家夥。
她指導著一個手下,讓他按壓這人的胸膛,沒一會兒,那人就睜開了眼睛,不過下一刻,又閉上了。
管歡探了探她的鼻息,“人沒死,不過可能凍著了。”
“帶他回去吧。”安閒已經習慣撿人了。
管歡、申嫵當初都是被她撿回去的。
而這些年,安閒陸陸續續也撿了好些用得上的人。
第二天安閒醒來後,在院子裡鍛煉,要想保持敏捷的身手,鍛煉是不可或缺的。
除了最初為了追上進度,她習慣在空間裡麵訓練外,如今,她早就已經和其他人一樣,在外界訓練。
生活,有挑戰才有意思。
趙靳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身自製軍裝的安閒。
她的頭發綁了起來,露出一張小巧的臉,明明長得很是柔弱,偏偏做起任何項目都不比其他男人差。
一種女性的柔美和男性的剛強,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中和。
趙靳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真的是好奇怪。
他不是沒有見過女兵,可是她卻完全不一樣。
她纖細的胳膊仿佛有無儘的力量,讓趙靳下意識摸了摸身前——可惜了,他的相機沒有帶出來。
突然,她朝他看了過來,起先眼神是淩厲的,讓他總覺得像有刀子擦過他的臉一般,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感覺到了疼痛。
安閒走過來,臉上還有晶瑩的汗滴,這讓她古銅色的肌膚在發光一般。
“醒了?叫什麼名字?”
安閒路過他往客廳走去。
“我叫趙靳!謝謝你昨天救了我!”趙靳跟在她身邊,眼睛亮晶晶的,“小姐,我能追求你嗎?”
安閒腳步一頓,回頭給了他一個“你是白癡嗎”的表情。
趙靳卻十分認真:“我叫趙靳,剛二十歲,在米國留學四年,前陣子才回來的!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哦。”安閒沒理他,她這皮囊具有欺騙性,或許會讓男性在極短的時間裡對她有某種好感。
但是,在他們發現她是女金剛之後,就會放棄了。
這些年堅持不懈對她表示喜愛之情的人,就豐泠和沈危了。
而豐泠對她,更像是對不可褻瀆的女神,和愛情無關。
“我不喜歡你哈,所以你放棄吧!”
趙靳並沒有失望,道:“沒事兒,我不會讓你困擾!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
安閒洗了個臉,換了神衣服和管歡他們一起吃飯。
安閒:“那你錯了,喜歡是你一個人的事。不需要告訴我,我也不會說什麼讓你彆喜歡的話。我很感謝你的喜歡,希望你愉快。”
趙靳聞言,思索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可不可以請教一下,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呀,”安閒撐著下巴想了想,“沒有特彆喜歡的,如果非的說,大概就是好人吧。”
趙靳沉默了,好人這個定義實在是太廣了。
安閒聳了聳肩,覺得自己這個回答太有意思了。
她不會喜歡誰,隻要對方不像她就行了,她很壞。
沒一會兒,他們臨時住的公寓外麵,來了好幾輛車,將趙靳接走了。
安閒沒有出麵,這些年,這些瑣事都是管歡在處理。
管歡沒一會兒走過來,道:“大姐,你太會救人了,這人是趙家的嫡長孫,也是注定會接手趙家的人。”
“趙本海家?”
“沒錯,來的那人應該是趙靳的親生母親,也是趙本海的四姨太。她是趙靳的生母,因為趙靳,她在趙家地位很高。”
趙本海那可了不得,趙家早就移民米國,是華僑。
不過這趙家又不一樣,上一輩子,在戰爭結束之前,他們就回了國,全力支持共軍抗陽,是所有華僑的愛國者的領頭羊。
“難怪。”
趙靳那個呆頭小子,有這麼一個鍍金的身份,那無異於小兒抱金,招搖過市。
管歡道:“四姨太準備了不少禮物,還想當麵謝你來著,都被我擋回去了。”管歡說著,一副我好厲害的表情。
安閒失笑:“哪裡是謝救命恩人,多半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準備一下,今天就離開吧,否則又不得安生了。”
趙家知道,民共兩軍多半也要知道了。
她現在了沒心情和他們打交道。
“已經在準備了。”管歡是真的很了解安閒,她皺眉,“大哥多半會很高興。”
想到沈危那痞笑的臉,安閒忍不住笑了笑,“希望彆嚇著他。”
指不定金屋藏嬌什麼的。
管歡有點悶悶不樂,她可不想見沈危,沈危總纏著安閒,哪怕氣大哥,也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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