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閒想起曾經天真到愚蠢的安清,也忍不住好奇這些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以前安清也會寫些文章,但是那在安閒看來,都是膚淺的。
沒想到這麼久沒見,對方變得這麼有名,還和徐長河離婚了!
至於包間裡,安清這話落之後,竟是半天沒人說話。
那種尷尬的沉默,嘖嘖,安閒都為木桃尷尬。
你的女主不都是無私奉獻的嗎?
《小腳姑娘》中為了吸血家人、無恥婆家奉獻生命,給小三騰位置的“聖母”女主。
《啞巴媳婦》中哪怕被公公、小叔占了身體,也要為婆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的“純潔”女主。
《望族》之中那位淪落風塵,愛上親生父親後忍痛放棄這段感情,嫁給愛慕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後,又為了父親哥哥後嫁給他們的敵對勢力,並被丈夫感化後轉頭對付自己的親人,弄得他們家破人亡後又自儘的“仁義”女主。
總之,你筆下的女主不都是那麼的“聖母”、“純潔”、“仁義”嗎?
既然她們都能夠做到無私,你又怎麼不行?
“好了,最近你們可聽說,我們浦東商會換了一位會長的事?”
“林總編為何提起這件事!”王書桓巴不得趕緊轉移話題,於是接了話。
“我們幾家文學出版社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和商會有關係的。聽說這位新上任的商會會長心狠手辣。我覺得我們得抽個時間去拜訪一下,否則到時候我們也不會太順利。”
“林總編說的是,不過心狠手辣我覺得過於臆斷!前任商會會長是什麼德性,林總編不會忘了吧?這位新上任的商會會長雖說用了些手段,但是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鄭先生,你為何提林總編的傷心事?”
“曹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提林總編的傷心事了?不要因為我揭穿了曹小姐和王總編之間的親密關係,你就針對我!嗬,莫非你當我鄭家是吃素的!”
“我曹家也不是吃素的!鄭小姐,誰不知道林總編的親生女兒是被前任商會會長害死的……”
“曹先生!慎言!!!”
“林總編,我不是這個意思!鄭繁星,怪不得你未婚夫拋下你一走了之,恐怕就是因為你是這麼嘴碎的女人吧!”
“夠了!”安閒從林總編這話的語氣能夠聽出來,他生氣了,“曹先生,你過分了!林某的家事,還輪不到你操心。而且鄭先生的未婚夫的事情,也不是你能隨便說的!未免太過小人!”
“林總編,不用替我說話!曹文慶,我未婚夫拋下我的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隨便就能揭一個女子的傷疤!曹先生還真是文人的楷模!”
“好了好了,彆說了。曹先生,你還不跟鄭先生道歉。”
“安先生,你不用說了,我鄭繁星和他曹文慶,道不同不相為謀!”
安閒聽了會兒,沒有選擇進去。
殺人的確不是解決辦法。
今天聽到的這番話,突然讓她想到了一個有趣的主意。
這些人不是喜歡創造出各種毀三觀的角色嗎?
既然如此,何不將他們筆下的“聖母”、“純潔”、“仁義”的男子/女子的淒慘生活,變成他們自己的?
那樣,她也算是做好事了。
你們不是認為這樣的男人女人才是最好的,最應該被推崇的嗎?
那我就讓你們自己成為這樣的人。
豈不快哉?
至於要多花費多少心思,安閒反而沒有那麼在意。
天下的垃圾文人那麼多,她不可能全部殺了。
那些他們寫下的精神鴉片文章,才是一切的根源。
她要做的是殺雞儆猴,是讓他們自己,來推翻自己所寫的文字!
沒有什麼比作者自己的否認,來得更讓人信奉!
*
安清離開的時候,心情不錯。
她早就惡心那木桃了,自己小三上位不夠,還寫出讓原配給小三讓位那種惡心人的文章。
實在是夠了!
今天大獲全勝,還真是可以浮一大白了!
坐上車,她有些犯困,目光望著車窗外,思緒飄飛。
她本是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小姐,雖說隻是父母的養女,但是父母疼愛她不比對姐姐少。
而且姐姐也把她當成親妹妹,甚至為了她,失去了自己的雙腿。
而她做了什麼?
如今每每想起,她都覺得羞愧不已。
那種折磨,讓她沒有臉去見姐姐。
她這幾年受了很多苦,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懷念曾經在家的快樂時光。
“姐姐……”安清輕聲呢喃,隨即滿嘴都是那種化不去的苦澀滋味。
若是有姐姐在,她又怎麼會經曆那些痛苦的事?
突然,她的目光一凝,猛地被一個身影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穿了一身紅色的旗袍的女人。
她背對著她,緩慢的走著,看上去像是靜靜地倔強的從牆角開出的野薔薇,就像一隻翩翩欲舞的紅色蝴蝶,充滿了那種舊時代與新時代氣質的完美融合。
最主要的是,那個身影是那麼的熟悉!
是姐姐!
是姐姐!!
肯定是姐姐!
“停車!停車!”
安清大叫,下了車後往那個方向跑去,哪怕開衫跑掉了,也不撿起來。
可是正好那穿旗袍的女子在這時拐了個彎,進了一條小巷!
等安清跑到那拐角處再看的時候,卻再也沒有發現那紅色身影。
“姐姐!姐姐!”
不知為何,安清心中悲怮,直接蹲下身,大哭了起來。
她真的很想,很想姐姐。
她想對她說聲對不起,想告訴她,她後悔了!
有腳步聲臨近,安清抬頭,看著一個人逆著光站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