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堯足足昏迷了三天, 到後麵姚海豐才允許陸辰舟進入病房。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姚堯突然清醒過來。
陸辰舟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麵他懸了三天的心終於落到實處, 另一方麵他恨不得將姚堯從病床上拖起來, 帶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將姚堯咬成碎片,然後吃進自己的肚子裡。
姚堯不知道陸辰舟的心思, 喝過水後好了許多,望著陸辰舟,難掩心裡的高興:“我沒事, 老毛病了。”他說著,想起原主, 神色有些落寞,“而且,我想以後不會再頭痛了。”
他已經知曉原主的心情, 明白頭痛代表著原主的悔恨與不甘,其中包含著對父母的愧疚。
我會代替你好好照顧姚海豐和姚太太,姚堯這麼想著。
同時遠離盛燁, 隻是……沒辦法遠離陸辰舟了。
姚堯看著陸辰舟,再次揚起笑容,勾著嘴角,淡淡地說:“真的已經沒事了。”
陸辰舟垂著眼睛,斂去眸光,伸出手撫摸姚堯蒼白的臉。
姚堯昏過去三天, 整個人透明得像紙一樣, 陸辰舟用手指碰觸他的嘴唇, 姚堯的嘴唇此時缺乏水分與血色, 顏色寡淡,陸辰舟摩挲著他淡粉色的唇瓣,動作輕柔。
姚堯因為他親昵的舉動微微臉紅,終於看起來鮮活一些。
陸辰舟順著他的唇滑過他的下巴,一直摸到他的脖子上,單手圈住他細瘦的頸項,微微用力,手指陷入光潔的皮膚中,壓出一道道印子。
陸辰舟感受著姚堯皮膚下跳動的血脈,看著姚堯清澈的眼睛,心頭蒙上一層暴戾的情緒。
如果他再用力一點,收緊手指,就能輕易地折斷麵前優美白皙的脖子。
那樣姚堯就會徹底地屬於他。
姚堯被陸辰舟弄得有點疼,卻還是全心全意地信任著神舟,抬起臉,不好意思地說:“睡了太久,肚子有點餓了。”
陸辰舟鬆開姚堯的脖子,一把將他抱進懷裡。
做不到,做不到讓姚堯受到傷害,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陸辰舟心裡有點恨,恨盛燁這個人簡直陰魂不散,什麼都要跟他搶,搶家產、搶父母的關愛,這一回還跟他搶奪姚堯。
他摸著姚堯柔軟的頭發,心裡想著,不會讓的,所有東西都不會讓給盛燁。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響動,姚堯嚇得一把推開陸辰舟,迅速縮進病床的被子裡。
姚堯住的是單人病房,房間裡除了他和陸辰舟沒有其他人。
實際上剛才姚太太一直跟陸辰舟同時在病房,隻不過她有事出去找了一下醫生,便讓陸辰舟守著姚堯,誰知道就在這個當口,姚堯蘇醒過來。
姚太太推開病房門,便看見姚堯躺在病床上,抓著被子,隻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滴溜溜地望著自己,頓時一愣。
下一秒,姚太太激動地撲上去,摟住自己的乖兒子,又哭又笑:“我的寶貝啊,真是嚇死媽媽了!”
姚堯不好意思地縮在母親懷裡,偷偷看看陸辰舟,陸辰舟麵無表情地在旁邊看著他們母子情深,姚堯小聲說:“媽媽,我沒事了,就是有點餓。”
姚太太這才趕緊去找醫生過來給姚堯檢查,然後吩咐人去弄吃的。
實際上這一回跟以前每一次一樣,根本查不出什麼毛病,姚堯將姚太太弄來的瘦肉粥灌進肚子裡,立馬恢複生龍活虎。
姚海豐聽見姚堯醒來的消息,趕緊趕到醫院,卻因為聽說查不出病因而大發脾氣,想讓姚堯換個醫院。
姚堯連忙阻攔,他知道他這個毛病屬於玄學範疇,不能怪人家醫生,好說歹說,終於說通姚海豐,讓自己回家休息。
但是在回家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姚海豐問姚堯:“那間放禮物的房間怎麼處理?”
姚海豐非常惱火,姚堯就是進了那個房間之後,才昏倒過去,他恨不得把裡麵的東西全丟了,但那些畢竟是姚堯珍藏已久的存貨,還是等姚堯醒來自己決定處理的方式。
這時候陸辰舟還在旁邊,他一直靜靜地站著,目視著醫生給姚堯檢查以及姚家一家三口團聚,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仿佛一個透明人。
直到姚海豐詢問姚堯,他才抬起眼,盯著姚堯,眼睛裡滿是莫名的情緒。
姚堯其實很嫌棄房間裡的東西,但那些畢竟是原主的寶物,飽含著他收到禮物時的喜悅。
最起碼那時的心情純粹而珍貴,姚堯舍不得遺棄。
於是他對父親說:“可以永遠鎖起來嗎,那些東西我不想再看到了,但丟掉很可惜。”
姚海豐摸摸他的頭發:“當然可以。”
姚堯平靜地說:“以後再也不會接盛燁的禮物,房間的門也再也不會打開了。”
姚海豐不知道姚堯和盛燁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尊重孩子的想法,便點點頭。
陸辰舟抿抿嘴唇,心情沉靜下來。
姚堯跟父親說完話,轉身走到陸辰舟身邊,姚家父母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陸辰舟風塵樸樸地從片場趕回來,他們卻沒能好好說說話、好好親熱一下,姚堯臉頰有點紅,對陸辰舟說:“我們學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