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瞧見謝冰柔了,於是笑嘻嘻向謝冰柔揮手,雙腳一晃一晃的,顯得十分愜意。
謝冰柔招手讓她下來,等謝青緹湊自己跟前,謝冰柔忍不住揉揉妹妹腦袋。她歎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隻說讓她小心些。
謝青緹忍不住笑了笑,問:“阿姊,可你沒說我厲害不厲害?”
謝冰柔手指比在了唇前,輕輕噓了一聲。
清晨陽光落下來,照在了謝青緹後頸。謝青緹頭發攏在一邊,露出脖子,後頸處有一些細細的碎發桀驁不馴,在陽光下閃爍亮晶晶的光輝。
謝冰柔不知怎的,心底微微一柔。
接著謝冰柔摘取她頭發上一片樹葉,再喚阿韶、白蘭兩個婢子入內,服侍二人梳洗。
白蘭今年十八九歲,原本就是謝青緹身邊貼身侍婢。因為謝冰柔在這兒留宿,白蘭也順道留下了服侍。
彆人不知曉,阿韶可是瞧出來,自家姑娘在不動聲色打量白蘭。
阿韶跟隨謝冰柔很久了,主仆之間也有旁人難以理解的默契。
她比謝冰柔大一歲,跟了謝冰柔差不多十年了。十年前,客居薑家的謝冰柔忽而生了一場病,高燒之下,將許多以前的記憶都忘了。此後五娘子縱然醒過來,卻也仍時不時發低燒,整個人病懨懨。
那時候薑家也擔心得不得了,想挑個熨帖懂事的婢子服侍照顧謝冰柔。可沒想到,謝冰柔卻挑中了自己。那時候阿韶年紀太小,模樣也黑瘦,本來不合適。可謝冰柔點中了阿韶,薑家也沒辦法。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自打阿韶開始照顧謝冰柔,謝冰柔那身子也漸漸好起來。薑家人覺得自己有些旺五娘子,便允她留下。
一晃十年過去了,謝冰柔已經替她脫了籍,而她也隨謝冰柔到了京城。
她留意到謝冰柔在暗暗打量白蘭,於是阿韶也暗暗多看白蘭幾眼。
白蘭話不多,乾活兒也麻利。作為一個婢子來說,白蘭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不過阿韶也注意到白蘭一個小動作,那就是白蘭有時會伸出手,摸摸她的脖子,仿佛衣領裡藏了什麼東西。
若再細看,白蘭衣領一圈確實隆起一點。
謝冰柔沒說,阿韶也裝作沒看見。
待用過早食,白蘭向前奉茶,謝冰柔便輕緩說道:“白蘭,你佩戴這串瓔珞也確實漂亮。”
白蘭吃了一驚,手一抖,就將茶水撒出些許。
謝冰柔卻伸出手,挑開了她的衣領,將她脖子上戴著的五彩瓔珞撥了出來。
那串瓔珞是金線打造,還鑲嵌珠玉,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不是白蘭這個婢子可以佩戴的。但年輕姑娘得了這樣漂亮的首飾,若不戴一戴,心裡總有些不甘願。於是白蘭偷偷藏在衣裡,乾活時摸一摸,也會覺得開心一些。
她動作很輕微,以為旁人不會發現,可謝冰柔卻觀察得很仔細。
阿韶反應也很快:“這樣名貴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