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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薄情手則 柯小聶 506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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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冰柔心底也是有些怒意的。她知曉元儀華這樣說並不是當真想讓沈婉蘭做小婦,但元斐眷念不舍,元儀華便盼望被糾纏的女娘自己知難而退。

年輕的女郎總是臉皮薄,大約也受不住重話。

元儀華也許並不介意得罪謝氏,又或者覺得作踐沈婉蘭不算得罪謝氏。

但謝冰柔並不這麼認為,所以謝冰柔說道:“隻有家境艱難的人家,才會將女兒送入後宅做小婦。夫人收杜姬為妾分寵,如置器物。謝家薄薄有些家資,還是養得起家中幾個女娘。”

元儀華微微冷笑:“這就是謝家的教養?”

謝冰柔答:“一個教養良好的公子,與一女娘定情,想要毀去自己說過的海誓山盟時,便應當自己分說明白。而不是躲在阿姊身後,任由彆人替他言語。否則非但顯得薄情,還顯得沒什麼擔當,又如何配稱美玉?”

元斐性子軟綿,被謝冰柔數落時竟未生氣動怒,反倒有些惶恐。

他想五娘子尚且如此動怒,婉蘭聽她轉述豈非更加生氣?

方才阿姊說讓婉蘭為妾,納做小婦時,元斐竟頗為心動,覺得不失為一樁極好的解決辦法。也許這樣,家裡才最容易同意他跟沈婉蘭長相廝守的。而謝冰柔的反應方才好似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使他清醒過來。

這時卻有人附和道:“謝五娘子說得不錯。”

元儀華抬頭瞧見來人,也微微一怔,說話的是元璧。元璧嗓音是溫和的,仿佛也並並不是針對誰,隻是覺得謝冰柔說得有道理罷了。

元儀華似有些吃驚,可終究也並未再說什麼。

元璧目光卻是落在了元斐身上:“阿斐,今日你該做出抉擇了。什麼都不做,才是最為殘忍的事。”

元斐卻麵露猶豫,阿姊的眼神很是嚴厲,可他知曉不單單阿姊想自己跟崔三娘子在一道,元家其他人都是這樣想。

他忽而伸出手,扶住額頭,說道:“阿姊,我頭疼厲害,要去歇一歇。”

元斐知曉該向誰撒嬌的,元儀華強勢,反倒元璧言語溫和也很是講理。然而他素來怵自家這位大兄,卻知曉阿姊會疼他。

果然元儀華雖皺了一下眉頭,可還是令人扶著元斐去歇息。

元斐被扶下去時,他隻覺得元璧那雙銳利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不覺打了個寒顫。元斐又想,大兄為什麼會來這兒?是跟阿姊有些話說,還是特意來看看謝五娘子?

謝冰柔心裡為沈婉蘭輕輕歎了口氣。她旋即便想,這滿京城的人都在問,元儀華是凶手嗎?

她想元儀華是個太過於強勢之人,喜歡一切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但隻要阿韶打聽清楚一些事,運氣好些,說不定就能圈出凶手。她看到元儀華後,心內就有一些模糊的想法,腦內隱隱有一根細線,能將一切邏輯都串起來。梧侯府的這樁鬨得沸沸揚揚案子,仿佛也終將要浮出水麵。

然後謝冰柔便看到了阿韶,阿韶正在門頭探頭探腦。

於是謝冰柔便說道:“夫人,我家婢子想入內和我說幾句話。”

元儀華皺了一下眉頭,倒也沒說什麼,隻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便見阿韶如輕快的鳥兒掠至謝冰柔跟前,又嘰嘰咕咕的在謝冰柔耳邊說話。

謝冰柔的眼底漸漸生出了一縷光輝,她已經勘破梧侯府的迷霧,於是這樁案子的真相便不由得清晰起來。

這時候薛留良的愛妾素娥還在房內發怔。

不知怎的,素娥內心泛起了一縷不安。女子總是敏銳的,會覺察出一些不利於自己的事。就好像鳥獸會嗅到什麼時候會下雨,天空什麼時候會變化。

那麼作為一個女人,也會在嗅到危險時生出警覺。她想捋清楚這縷不安的來源,難道因為自己將夫人開罪太狠了?

不會的,少君如今正滿心悲憤,夫人也不能如何。

現在薛留良內心就好似燃起了一把火,正熊熊燃燒。如果不是薛留良上報廷尉,那麼自己瑞兒的死根本激不起絲毫的水花。一個尚未記上族譜的庶子,他的死去就像是一顆小石子落水,激不起絲毫的水花。

薛留良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內心充滿了忿怒。而這樣憤怒不單單為早死的瑞兒,還為他的鬱鬱不得誌,他在這個家的憋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