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龍不敢置信地看著。
半空飄著的可不就是他那日思夜想的夫人。
女人的虛影漂浮半空，後麵籠著一層陰雲般的東西，朝著眼前的男人笑著。
孟大龍沒有恐懼，更多的是驚喜。
他伸手去夠半空中飄著的魂影，“春雅，春雅！”
他這兩聲招呼，驚得孟青山腿一軟，差點跪下。
孟青山擔憂地拽住老父親，“爸，你沒事吧？你，你也中邪了？”
這兩天孟青山的世界觀，收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膽子像吹起的氣球。
幾日間膨脹數十倍。
被迫膽大。
孟大龍沒理兒子。
他雙目灼灼地看著天空，對著空氣說話，“春雅，春雅，我好想你啊，你拋下我跟兒子走了，我真舍不得你啊。”
孟青山越看越擔心，怕自己老爸也被勾了魂。
他還想再去攔。
卻收獲了墨芊淡淡的一個眼神。
孟青山手頓住了。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收了回來，不敢再去妨礙老父親。
除了他，其他人神色毫無波瀾，見怪不怪。
眾人立於一旁。
孟大龍站在墳頭邊上，表演獨角戲。
半空飄著的春雅，笑著笑著，忽然臉色沉下來。
她瞥了眼孟青山，又轉向孟大龍，搖頭歎息道，“大龍，我人都已經走了，你又何苦要招我回來，還差點害了兒子，害了自己，你糊塗啊！”
春雅哀聲責怪。
孟大龍認可地點點頭，還抬手抽了自己兩嘴巴。
“是我糊塗！要不是遇到高人，怕是我就帶著兒子一起去找你了！春雅，我就是想見見你，那人騙我，能見到你，我才上了他的當，這次我見著你了，我就沒啥念想了，你等著我，等兒子成家立業了，我就來找你！”
“彆胡鬨！你好好活著，還得看孫子呢！”
“我不想看孫子，我就想去找你啊。”
孟大龍終於逮著再見亡妻的機會。
恨不得把這兩年的思念，都說給她聽。
孟青山愣怔地看著老爸。
還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天空。
天藍藍，陽光晃眼，大白天的，那裡總不能飄著個鬼吧……
孟青山當然不知道。
那裡女人的魂影，正滿眼情深，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傻兒子。
孟青山就聽老爸，一句一句地跟空氣說話，那畫麵彆提多怪異了。
他驚嚇地咧了咧嘴。
轉回頭，看向喬賀。
喬賀神情淡漠，神色如常，既不吃驚，也不奇怪。
孟青山好奇地在喬賀眼前晃了晃手，“哎，喬賀，你能看到什麼嗎？”
喬賀眼角輕挑，目光轉了過來。
揶揄地說出一句，“看得到啊，你看不到嗎？”
“啊？！”孟青山瞪大雙眼，“看得到？你看得到什麼？”
“你看不到啊……那不能說，天機不可泄露。”
“……”
孟青山一頭烏鴉。
他目光又轉向葉飛。
就見葉飛，朝著他點了兩下頭，然後手伸到自己嘴前麵，搖晃數次，意思很明確，不能說，這不能說。
孟青山立馬慌了。
天上飄著啥啊，他媽嗎？
那怎麼就不讓他看啊！
……